“我帮你……看图纸？”
叶凡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马赛克的世界里，仿佛只有这几个字是高清的。
凌霜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痒。
他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羊皮纸当场捏碎。
让你看？
这上面的鬼画符，是现代工业的结晶，别说是你了，就是把全天下的工匠叫来，也得集体抓瞎！
“不用不用，小问题，老毛病了，歇会儿就好。”叶凡含糊地应付着，一边扶着额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图纸往怀里揣。
开玩笑，这可是他工业化大计的第一块基石，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凌霜扶着他的手臂，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一瞬间的疏离。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让他站得更稳些。
“公子，柳万山的这些人，怎么处置？”她换了个话题，把注意力引向了那些跪地求饶的私兵。
叶凡的视线依旧是高糊状态，他只能大概分辨出一坨坨跪着的人形轮廓。
“先……找个地方，我得静坐调息一下。”
他必须立刻穿越！
这图纸碎片晚一秒补全，他心里的蚂蚁就多爬一秒。
而且，那个刀疤脸招供，马三刀今晚就要去偷袭青牛村！
时间紧迫！
护卫们很快清理出一片空地，将刀疤脸和其他几个头目五花大绑，丢在中央。
叶凡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对凌霜郑重交代：“凌霜，帮我护法，任何人不得靠近。尤其是那个刀疤脸，看住了，他还有用。”
“公子放心。”凌霜没有多问，提着长弓，站到了他三步开外，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叶凡盘膝坐下，闭上双眼。
心念一动。
“穿越！”
嗡！
古代战场那浓郁的血腥味和泥土气息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现代都市夜晚特有的、混杂着尾气和霓虹的味道。
他出现在一个熟悉的，略显杂乱的车库里。
这是他在现代的临时落脚点。
顾不上适应光线的变化，他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军备城老板的电话。
“喂，张哥，是我，叶凡。你上次提过的那个能人，陈工，地址发我一下，我这儿有张老图纸，急着找他修复！”
电话那头，张老板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哦……小叶啊……行，我这就把定位甩你微信上……那老小子脾气怪，你说话客气点啊。”
“谢了张哥！”
挂断电话，微信立刻弹出一个定位。
“陈氏精工研究所”。
名字听着挺唬人。
叶凡不敢耽搁，冲出车库，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目的地。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城乡结合部风格的工业园区门口。
叶凡按着定位，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厂房前。
厂房里灯火通明，巨大的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戴着护目镜，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一台巨大的车床。
火星四溅。
这应该就是陈工了。
叶凡走上前去，等他操作完一个段落，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是陈工吗？我是张老板介绍来的。”
陈工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张布满风霜却异常专注的脸。他上下打量了叶凡一番，嗓门洪亮。
“老张？他又给你什么破烂让你来找我翻新了？说吧，是生锈的铁疙瘩还是缺零件的发动机？”
叶凡被他呛得一愣，随即赔着笑，从怀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羊皮纸。
“都不是。陈工，我想请您帮忙，把这张图纸补全。”
“图纸？”
陈工狐疑地接过羊皮纸，起初还一脸不屑，可当他的视线落在图纸上时，整个人都变了。
他那双常年与机械打交道的眼睛，此刻迸发出骇人的光亮。
“这……这是什么结构？！”
他把图纸摊在工作台上，拿出放大镜，凑了上去，嘴里念念有词。
“不对，这画法不是现代制图标准……但这传动逻辑……太巧妙了！用最简单的齿轮咬合，实现了多级变速……是谁设计的？鬼才！简直是鬼才！”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稳住心神，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回答：“家里祖传的一本杂记上撕下来的，就这么一页，我看着稀奇，就想找人补全看看。”
“祖传？”陈工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叶凡，“你家祖上是干嘛的？这玩意儿放古代，那就是鲁班在世啊！”
叶凡干笑两声：“这个……说来话长。”
陈工也没追究，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经被图纸吸引了。
“补全！必须补全！这不光是补全，我还能给你优化！根据这个核心零件，我甚至能反推出一整套简易的手动挖矿机！结构简单，皮实耐用，保证你们家那……古代工匠，用锤子和凿子都能敲出来！”
陈工越说越兴奋，拉着叶凡就坐到了旁边的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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