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平静,却让他莫名感到一丝不安,后背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将贴身的衣衫都浸湿了。
他缓缓起身,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像一只警惕的猫。
走到窗边时,手指刚触到冰冷的窗棂,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还没来得及推开窗户,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窗棂的木头缝里,插着一个细长的东西 —— 那东西藏在阴影里,若不是月光恰好照到一点,根本难以发现。
他心里一紧,心脏 “咚咚” 地跳了起来,像要跳出胸腔。
他屏住呼吸,凑近了些,借着月光仔细一看 —— 竟是一枚飞镖!
镖头是铁制的,闪着冷冽的光,像一头蛰伏的野兽,深深扎进窗棂的木头里,只露出一小截镖身;镖尾绑着一根细细的麻绳,麻绳是粗糙的麻线,上面还沾着一点泥土;麻绳上系着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一只不安分的蝴蝶,随时要飞走,又像一个索命的符咒,悬在窗前。
陈则宏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胸腔里 “咚咚” 的跳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甚至盖过了窗外的风声。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轻轻碰了碰镖身,能感受到木头被镖头穿透的坚硬触感,也能感受到镖身传来的冰冷寒意。
他小心翼翼地捏住镖尾,指腹用力,缓慢而坚定地拔出飞镖 —— 镖头从木头里脱离时,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像是木头在哭泣,让他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仿佛那镖头不是扎在木头里,而是扎在他的心上。
解开绑在镖尾的纸条,纸条是用最粗糙的草纸做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用手随意撕下来的,纸面上还沾着几点泥土,透着一股仓促与狠厉,仿佛写字的人在写下这些字时,心里满是愤怒与杀意。
他展开纸条,指尖因为紧张而用力,将纸条捏得有些发皱。
纸上用墨汁写着几个潦草的大字,笔画凌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有些地方甚至因为用力过猛,把纸都划破了,墨汁晕开,在纸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
“勿挡财路,速离是非之地,否则后果自负!”
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子,扎在纸上,也扎在陈则宏的心上。
他盯着纸条,指尖微微发凉,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 他清楚地知道,这警告比之前的流言和刁难,严重了不止一个等级。
之前的舆论攻击,比如散布 “他是北狄奸细” 的谣言,只是想败坏他的名声,让百姓对他失去信任,从而阻碍改革的推进;
那些明里暗里的刁难,比如李默在清河县让人拦路,张承业在朝堂上故意找茬,也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这次的飞镖与警告,却直接升级到了人身威胁,冰冷的镖头、狠厉的字迹,都在表明,有人已经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不惜用暴力手段,逼他放弃改革,离开永安州,若是不从,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纸条末尾没有署名,只画着一个模糊的标记 —— 像是一个歪歪扭扭的 “钱” 字,左边的 “金” 旁写得像一团乱麻,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右边的 “戋” 则歪歪斜斜地挂在纸上,笔画断断续续,像是写字的人故意为之,不想让人认出;
墨汁晕开,让整个标记看起来模糊不清,却让人一眼就能猜到,这标记与 “钱财” 脱不了关系。
陈则宏的指尖摩挲着那个 “钱” 字,粗糙的纸面对指尖产生轻微的摩擦感,也让他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心里瞬间有了判断:大概率是那些因审计制度断了财路的人留下的 —— 或许是虚报账目被查出的官员,他们靠着克扣公款、虚报开支牟利,审计制度让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或许是靠克扣救济粮牟利的胥吏,他们把流民的救命粮倒卖出去,换成银子塞进自己的腰包,而他推行的物资登记制度,断了他们的财路;
更有可能,是背后指使这一切的张承业或李默,他们才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审计制度查出的那些问题,或多或少都与他们有关。
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他在心里快速梳理:张承业曾用从七品主簿的官职拉拢他,许以高官厚禄,被他拒绝后,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 —— 他很清楚,审计制度查出了不少江南富商与州府官员勾结的账目,而张承业是江南富商在州府的 “代言人”,那些富商每年都会给张承业送大量的钱财,断了那些富商的财路,等于断了张承业的根基,他完全有可能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动了歹念;
而李默,更是与他有直接的过节 —— 李默的侄子李明,在清河县担任县丞时,克扣流民救济粮多达五百石,被他查出后,不仅被革职查办,还被判了流放,李默本人也因包庇亲属被周大人训斥,甚至差点被罢官,他的利益受损,名声也毁了,对自己的恨意早已摆在明面上,之前散布 “北狄奸细” 的流言极有可能就是他的手笔,这次的飞镖警告,也未必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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