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的黑暗里,能看到一片树林的轮廓,那些树的树干是深紫色的,像涂了一层厚厚的墨,树枝没有规则地扭曲着伸向天空,枝桠间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影子投在地上,随着树枝的摆动变换着形状,看得人心里发毛,后背阵阵发凉。
“这…… 这是哪儿啊?”
林小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还在发颤,像是刚哭过一场,又强忍着眼泪,怕自己一哭就彻底崩溃。
她慢慢挪动身体,膝盖在泥土上蹭出一道浅痕,带着湿润的泥点,想往陈则宏身边靠 —— 在这片陌生到可怕的地方,眼前的大统领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可刚挪了两步,她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身边一株植物的果实。那果实挂在细细的枝条上,像红灯笼似的,拳头大小,红彤彤的果皮泛着光泽,看着很诱人,像熟透的柿子。
可一碰之下,果实 “啪” 地一声裂开,流出黏糊糊的橙黄色汁液,像浓稠的蜂蜜,还带着一股奇怪的甜腥味,粘在手上,凉得让她猛地缩回手,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大统领,我们…… 我们不是在村里吗?刚才还在说番茄的销路,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 是不是我在做梦啊?您掐我一下,好不好?”
陈则宏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天空,心里那个不安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像乌云一样笼罩着他。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拂过,带着泥土的气息,吹散了头顶的一片薄云。
云散开的瞬间,陈则宏和林小花都彻底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 天空中,竟然挂着两个月亮!
左边的月亮和地球的月亮差不多大,银白色的,表面的环形山清晰可见,像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透着熟悉的清冷,像故乡的月光;
可右边的月亮,足足有它的三倍大,泛着淡淡的鹅黄色光晕,表面有大片深色的斑纹,像泼洒开的墨渍,又像一块被打翻的蛋黄,静静地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把周围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昼,连地面上植物的影子都清晰地投在泥土上,甚至能看清叶片上的纹路。
两个月亮并排挂着,一个清冷,一个温暖,却组合成了最诡异的画面,像一把锤子,狠狠击碎了两人最后一点 “还在地球” 的幻想。
“双…… 双月?”
陈则宏的声音变得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活了五十多年,从边疆的哨所到繁华的沿海城市,从茂密的热带雨林到荒凉的沙漠戈壁,走遍了世界各地,甚至在北极见过绚丽的极光,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地球只有一个月亮,这是连刚上小学的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可眼前的天空,却用最直白、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这里不是地球,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可能不是他认知中的宇宙。
林小花也看到了双月,她张大了嘴巴,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忘了擦,只剩下纯粹的、无法言说的震惊。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用力眨了好几下,以为是眩晕带来的幻觉,可再睁开眼,那两个月亮依然挂在天上,巨大而清晰,黄色的月光洒在她的手背上,带着真实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月光的柔和。
岭南乡村的土路、村口的老榕树、她那筐还没卖完的、红通通的小番茄、围观村民脸上淳朴的笑容……
那些熟悉的画面像一场遥远的梦,在双月出现的瞬间,彻底碎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此刻,只剩下眼前这片诡异的荒野,和这片挂着双月的陌生天空。
最初的震惊像潮水般退去后,更深的茫然笼罩了两人。
陈则宏靠在植物的树干上,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 紫色的闪电劈下来时的刺眼光芒,身体被撕裂的剧痛,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最后看到的,村民们惊恐的脸庞。
他是国家大统领,肩上扛着亿万百姓的期望,每天有无数的文件要批,有无数的民生问题要解决,他的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甚至没有时间好好休息。
可现在,他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否还在同一个时空,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国家,回到熟悉的岗位上,回到那些需要他的百姓身边。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像沉重的铁块,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林小花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她想家,想爸妈早上在菜园里摘菜的身影,想妈妈做的、带着烟火气的番茄炒蛋的香味,想村里小伙伴一起在田埂上追蝴蝶、捉蜻蜓的日子,甚至想电子厂里流水线单调的机器声 —— 那些曾经让她觉得枯燥的日子,现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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