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证件照和骇人听闻的745分,像一阵无声的风,迅速席卷了高一新生的讨论圈。
“我的天,745?这是人考出来的分数吗?”
“江野啊,一班的,听说初中就是竞赛保送来的。”
“长得还那么帅……就是好像挺冷的,不太好接近。”
诸如此类的议论,宁晚在课间、在食堂、在走廊,听了不下十遍。每听一次,她嘴里不同口味的棒棒糖似乎就换了一种甜法,但心底那份想要靠近那座冰山的念头,却愈发清晰坚定。
她知道他是一班的,知道他习惯在早读课前十分钟就到教室,知道他午休时会去图书馆靠窗最里的位置,知道他放学后通常会留在教室自习半小时才离开。
宁晚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侦探,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关于江野的一切碎片。但她的“侦查”行动,很快就不再满足于远观。
第一次正式“出击”,选在了一个周五的午后。阳光正好,连一班门口那块“重点班”的牌子都显得没那么有压迫感了。
宁晚手里捏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进口巧克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奔赴什么重要的战场。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蹭到一班后门,探进半个脑袋。
教室里很安静,大部分学生或在午休,或在埋头做题。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个靠窗的位置。
江野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正低头演算着什么。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柔软的黑发和握着笔的修长手指上跳跃,给他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镀上了一层暖茸茸的金边。这矛盾的感觉,让宁晚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拍。
她鼓足勇气,迈了进去。
脚步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已经有几个一班的学生抬起头,好奇或探究地看着这个外班的不速之客。宁晚尽量忽略那些目光,径直走到江野桌旁。
“江野同学。”她小声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野笔尖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宁晚有些尴尬,但还是把巧克力放在了他摊开的练习册旁边,声音放得更软,带着她招牌式的、试图融化冰山的甜美笑容:“这个……给你吃。学习辛苦了,补充点能量?”
这时,江野终于停下了笔。
他抬起头,那双黑眸平静无波地看向她,又扫了一眼桌上的巧克力,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被打扰的不耐烦。
“拿走。”他吐出两个字,音调没有任何起伏。
“很好吃的,是黑巧,不会太甜……”宁晚试图挣扎。
“我不需要。”他打断她,目光重新落回练习册上,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丝毫余地,“还有,请不要打扰我学习。”
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和窃窃私语。宁晚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热度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她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最终,她讪讪地伸出手,飞快地捞回那盒此刻显得无比烫手的巧克力,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一次出击,惨败。
但宁晚是谁?她是那种摔一跤会先看看地上有没有糖捡的乐观主义者。
巧克力不行,那就换别的!
于是,第二天,江野的桌肚里多了一瓶温热的牛奶,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画着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结果下午,那瓶原封不动的牛奶出现在了讲台的失物招领处。
第三天,她算准了他去图书馆的时间,“偶遇”在他常坐的位置附近,假装不小心把一本漫画书掉在他脚边。
他目不斜视地从书上跨了过去,径直走向书架深处。
第四天,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他正在参加的物理竞赛培训班的课表,蹲点在培训教室外面,等他出来就递上一颗剥好了的瑞士糖。
他连眼神都没给一个,与同样参加培训的同学讨论着问题,直接与她擦肩而过。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宁晚的“壮举”很快不再是秘密,成了附中高一课余饭后的一大笑谈和风景线。有人佩服她的勇气,有人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但更多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知道这个活泼得过分的三班女生,到底能在那座万年冰山面前坚持多久。
对此,宁晚充耳不闻。她依旧每天乐此不疲地变换着“骚扰”方式,虽然次次碰壁,但她总能从江野那千篇一律的冷漠反应里,找到一点点细微的不同——比如,他今天皱眉头的时间好像比昨天短了0.1秒?再比如,他虽然没有接她的糖,但好像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直接说“拿走”?
她把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当做是自己阶段性胜利的勋章。
这天放学,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宁晚没带伞,抱着书包站在教学楼屋檐下,看着渐渐变得密集的雨幕发愁。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江野。
他撑着一把简单的黑色雨伞,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像是雨中一道移动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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