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渔村迎来了短暂的安宁。李逍遥将灵儿抱回茅屋,小心翼翼地让她躺下。阿奴手脚麻利地帮忙收拾,取出苗疆灵药,用清水化开,想要喂给灵儿。
灵儿靠在床头,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灵动的绿衣少女,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和关切的神情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与亲切,但记忆深处却如同蒙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她轻声问道:“多谢姑娘相助……不知姑娘是?”
阿奴正要喂药的手一顿,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灵儿,声音带上了哭腔:“公主!你……你不认识阿奴了吗?我是阿奴啊!小时候陪你一起抓蝴蝶、偷吃贡品的阿奴啊!”
“阿奴……”灵儿喃喃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一些模糊的碎片开始闪烁——南诏皇宫的花园、清脆的笑声、两个追逐嬉闹的小小身影……影像逐渐清晰,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辫子上系着铃铛,闯了祸一起受罚的小女孩,与眼前少女的容颜缓缓重叠。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恍然与惊喜,虚弱地伸出手,握住阿奴的手:“阿奴……是你!我想起来了,你是阿奴!”记忆的闸门打开,童年的温暖时光涌上心头,让她眼角微微湿润,“对不起,阿奴,我离开南诏太久了,一时没能认出你。”
“没关系!没关系!公主你想起阿奴就好!”阿奴破涕为笑,激动地反握住灵儿的手,“我现在老厉害了,我算出公主有难,特意出来寻找你的!还好还好,我和这个傻小子赶上了!”她说着,不忘瞥了一眼旁边的李逍遥。
李逍遥见灵儿终于认出了故人,也松了口气,但听到阿奴称呼自己为“傻小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却没反驳。只要灵儿没事,他被叫什么都行。
灵儿看着阿奴,又看向李逍遥,心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但随即,一丝沉重的阴影攀上心头。她想起了另一个为她付出巨大代价的人。
她目光转向李逍遥,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与哀伤:“逍遥哥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李逍遥见她神色凝重,心不由得一紧,蹲下身来,平视着她:“灵儿,你说,我听着。”
灵儿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悲伤:“那天晚上,拜月教徒围攻我们……是林姐姐……她为了救我,穿上了我的衣服,引开了大部分追兵……我……我亲眼看着她被拜月教的人抓住……”
“她是为了保护我……”灵儿的泪水滑落,“逍遥哥哥……都是我不好……我……”
李逍遥脑子浮现出与灵儿有七八分想象的林月,心里突然疼了一下,他伸手轻轻擦去灵儿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却坚定:“不,灵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拜月教!是那些邪徒的错!”
他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月林姑娘她……很勇敢。她救了你,这份情谊,我李逍遥永世不忘!我一定会帮你把她救出来!”
阿奴在一旁听着,也收起了平日的跳脱,神情肃穆。她虽然没见过林月,但听闻此事,也对那位舍己为人的女侠心生敬意。
姥姥在角落的草铺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沧桑与凝重:“拜月教主法力高深,野心勃勃,等他们发现林姑娘不是灵儿,必定会囚禁林姑娘,目标还是灵儿。南诏之行,已是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一方面确保灵儿的安全,借助女娲族遗泽恢复力量;另一方面,也要设法探听林姑娘的消息,伺机营救。”
李逍遥重重点头:“前辈说得对!等灵儿和您的伤势稍有好转,我们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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