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外美人身,瓷中美人骨?难不成这瓷瓶是用江明雅的骨灰烧制的?”
宋希之前想到过苟强可能会将江明雅扔到窑炉中焚尸灭迹,完全没有想到苟强竟然将其尸骨烧成瓷瓶。
莫染点头:“有这种可能,不然不会平白无故放出这样的话。”
宋希愤然拍桌:“竟以瓶外美人身,瓷中美人骨为宣传语,他们不怕官府查到吗?而且我今日才去苟家搜查江明雅的踪迹,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真是胆大包天,完全不将官府放在眼里。”
“据我所知,苟家并不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拍卖,像这样单独邀请富商进行拍卖的,这是第五次,并且是从苟家父母双亡,苟强接任苟家窑才开始的。”
“就是说苟强这个人有问题?”宋希沉思,“不是,姐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莫染顺手拿起一旁的竹简,摊开,“因为我接手了刘家所有的生意,现在也算个有钱的富商,人脉消息广一点不正常吗?”
“那你知道这个瓷器拍卖什么时候举行吗?”
莫染摇头:“他们虽然胆大,但行事却很谨慎,拍卖红梅仕女瓶是私下进行,时间地点都是临时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能今天就开始,也可能明天后天,或者下个月也说不定。”
拍卖时间不确定,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内破案,那么和灵霜的打赌就输了,若自己走了,这个案子很可能会悬而不断。
“好姐妹,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帮我将那些送出去的瓷瓶买回来?”宋希恳求道,如果江明雅的魂魄在这些瓷瓶中,集齐江明雅的三魂七魄,就能知道真相。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那些富商不一定会卖。”
宋希双手放在茶桌两侧,茶桌并不重,稍微用点力,茶桌就被宋希抬到一边,然后她从矮凳上,一个假摔扑到莫染的腿上,轻轻捏着莫染的小腿。
“好姐妹,帮帮忙嘛!”
莫染眉头紧紧皱着,手指捏着宋希的衣袖打算将宋希的手拿开。
“我可以给你联系,但是银子你得自己出。”
“大概要多少银子?”
“一件瓷瓶少说也要三千两,六个的话一万八千两,不过看在我们俩的交情上,我的这个可以免费送你,你给我一万五千两吧。”
“多少?这大街上最多一两银子的花瓶,一个要三千两?这破瓷瓶也没见镶了金啊?”
“一万五千两。”宋希伸出十个手指头,她在前世连五千块钱都没有存下过,六亲缘浅就罢了,她前世还是个穷命,一万五千两,相当于一千多万人民币,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钱。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宋希小拳头轻轻捶着莫染的小腿,笑容谄媚:“姐妹你看你都接手了刘家所有的财富,看在这身份也是我给你安排的情面上,你就帮我出这点钱吧,就当是知恩图报了嘛!”
莫染再一次揪着宋希的袖子,将宋希的手扯走。
“知你让我当寡妇的恩,报你让我当奶奶的情吗?”
“话不能这么说,这不白得一个孙女,还逍遥快活吗?”
莫染再次将宋希蠢蠢欲锤的小拳头拎走。
“行了,要我帮你也可以,你得欠我一个人情,你要是愿意,这一万五千两我都帮你出。”
宋希思考了一下,最后说道:“那还是算了吧,人情债最难还了。”
语罢,宋希拿起桌上装着江明雅一魄的瓷瓶,转身欲走。
“宋大人不想要其他瓷瓶了吗?”
宋希走到楼梯拐角才道:“要,当然要,我去凑钱,要是那些富商答应卖,你就通知我。”
破案的关键,就是江明雅的魂魄,她不能放过。
回到县衙宋希找到了灵霜,要钱。
由于灵悦粗心大意,管钱这种细致活是灵霜在管。
灵霜板着脸:“从家中出发进京,小姐总共带了两万两银票,目前还剩下一万八千七百四十二两,如果拿出一万五千两,还剩下三千七百四十二两。”
“我可以用吗?”宋希搓着手不好意思地问。
“你现在的身体是小姐的,小姐的身体不容有失,一切生活开支依然和之前一样,但这一万五千两是你个人支出,我要慎重考虑,因为不知道我们还要在外多久,我必须保证小姐的身体吃穿用度都好。”
“我会赚来补上的,绝对不会把你家小姐的身体饿着。”宋希拍着胸脯保证。
“赚?”灵霜眼尾一提,“你现在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一年才一千二百两银子不到,一万五千两银子,你要不吃不喝十三年才能还上。”
“这……我可以做生意赚钱。”
“大周国律法规定,为官者不可经商。”
“那我去找矿山,挖矿卖钱。”
“大周国土地法规定,一切大周境内的矿产,皆属于国家,私人不可私自开采,售卖。”
“那我去学堂门口卖烤红薯。”
“卖红薯赚不了多少钱。”
“唉……”宋希叹气,“什么都不行,那我只能贪污受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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