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里只剩下雨水敲打窗户的沉闷声响,以及长崎素世压抑不住的、细微的啜泣。
椎名立希烦躁地一拳砸在鼓面上,发出一声无力的闷响。
高松灯蹲在地上,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
若叶睦的视线,依旧茫然地停留在祥子消失的门口。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还在解析着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以及紧接着自己替弟弟传达的那句更加冰冷的“补充”。
片刻的死寂后,她的眼睛滑动了一下。
不是那样的。
晴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也不是那个意思。
一种迟来的、冰冷的醒悟缓缓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那扭曲的表达和弟弟被误解的关心,化作了怎样锋利的刀刃,彻底斩断了最后的联系。
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地拿起一直放在墙边的那把亮粉色的伞,那是祥子以前偶然说过“很适合睦”的伞。
她甚至没有看身后排练室里其他人是何反应,只是抱着那把与此刻心情截然相反的、色彩鲜艳的伞,有些踉跄地冲出了排练室的门。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
她站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焦急地四处张望。
看到了。
在街道的尽头,那个天蓝色头发、身影几乎要与灰暗雨幕融为一体的少女,正独自一人,一步一步,坚定而又摇摇欲坠地远离。
“祥......”
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
她想追上去,想把伞撑开,递到那个人的头顶,想告诉她...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呢?
告诉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告诉她“其实组乐队很开心”?
可是,说不出口。
那些话语卡在喉咙深处,如同被巨石堵住。
而且,此刻任何言语,在那两句话之后,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她只是抱着那把没能送出去的粉色雨伞,呆呆地站在雨里,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的、决绝的背影。
被雨水打湿的浅绿色的刘海,黏在额前和脸颊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小、更加落寞,像一株被暴雨打蔫了的小黄瓜。
就在这时,头顶“啪”的一声,雨水敲打的声音消失了。
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在她头顶撑开,隔绝了冰冷的雨丝。
若叶晴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他看着姐姐被淋湿的、显得更加凌乱的长发,又看了看她怀中那把无用的粉色雨伞,浅金色的眼眸里沉淀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默默地将自己那把透明的伞,塞进有些失神的睦手里让她拿着。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解下了自己用来在脑后扎了一小撮头发的、最普通的黑色橡皮筋。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却异常轻柔。
他小心地将睦被雨水打湿而黏在颈侧和脸颊的浅绿色长发拢到一起,用那根橡皮筋,仔细地、慢慢地,为她扎了一个低低的、略显松散的马尾。
这样,就不会被雨淋得那么难受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拿回那把透明的伞,稳稳地举过两人的头顶。
他轻轻拉了拉睦的衣袖。
睦恍惚地抬起头,看向弟弟。
晴低下脸,被雨水微微打湿的刘海下,那双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
他用口型,无声地,但却清晰地对她说:
【回去吧...姐姐。】
没有责备,没有疑问,只是陈述。
睦看了看手里那把刺眼的粉色雨伞,又望向街道尽头。
那里,丰川祥子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朦胧的雨帘之后,再也看不见了。
她的沉默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若叶晴举着伞,稍稍倾向姐姐那边,自己的另一边肩膀则暴露在淋淋沥沥的雨水中。
两人转过身,一高一矮,撑着同一把透明的雨伞,朝着与祥子相反的方向,沉默地并肩离去。
那被雨水打湿的、一模一样的浅绿色头发,一个扎起了马尾,一个散着头发,和那同样单薄沉默的背影,在灰暗的雨幕中构成了一幅无比协调却又无比寂寥的画面。
排练室门口,追出来的长崎素世、椎名立希和高松灯,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们看着那对双胞胎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也消失在了连绵的雨线之中,仿佛被这场冰冷的雨彻底吞没,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剩下无尽的雨水,冲刷着这个刚刚分崩离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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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淅沥,敲打着回家的路。
若叶晴和睦沉默地走在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街道上。
透明的伞面下是一个小小的、寂静的世界。
只有雨水敲打伞布的声音,以及脚下踩过积水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直到一栋安静的宅邸出现在视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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