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纹阁的晨露还沾在窗棂上,林野刚用纳气炉温完气血,就听见前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重物砸在了新换的木门上。他抓起放在桌边的纹剑快步走出,只见王虎正用脚踩着门板,身后跟着二十多名手持纹弩的护卫,护卫们箭囊里的弩箭箭尖都淬着淡绿色的毒液,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林野,你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的本事倒是不小!”王虎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唾沫星子随着怒吼溅在门槛上,“昨天有云纹商会的人护着你,今天我看谁还能救你!”他手腕一翻,昨天被砍出裂痕的守御纹腕已经换成了新的,护腕上的防御凡纹纹路更密,淡蓝色的光晕比之前浓了数倍,显然是二阶凡纹器物。
赵老从内堂跑出来时,正好看到一名护卫将纹弩对准林野,他急忙扑过去挡在林野身前:“王公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伤人!”
“老东西,这里没你的事!”王虎一马鞭抽向赵老,马鞭上的纹晶闪过一道寒光,竟带着一阶风系凡纹的切割之力。林野眼疾手快,一把将赵老拉到身后,纹剑横挡在身前,“铛”的一声挡住马鞭,剑身上的破障纹被震得泛起微光,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这马鞭竟也是凡纹器物。
“看来你昨天的伤还没好利索啊。”王虎看到林野手臂微微颤抖,脸上露出讥讽的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印脉残缺的废人,怎么破我的二阶防御凡纹!”他抬手拍了拍,身后的护卫们立刻分散开来,将修纹阁团团围住,纹弩的箭尖始终对着店内的两人。
林野握紧纹剑,指尖悄悄摸向手腕上的旧印——自从上次旧印帮他击退护卫后,他就发现只要集中精神,就能勉强调动旧印里的一丝力量。但此刻旧印却异常平静,只有淡淡的温热感,显然是不愿轻易动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王虎的守御纹腕上——二阶防御凡纹虽然强悍,但凡纹的本质都是由纹路节点构成,只要找到节点的薄弱处,破障纹未必无法击破。
“怎么?不敢动手了?”王虎见林野迟迟不动,提着马鞭一步步逼近,护腕上的淡蓝色光晕越来越亮,“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把护心纹甲的修复方法交出来,要么就被我的护卫乱箭射死,你选一个!”
林野没有说话,而是缓缓闭上眼。他按照《凡纹补遗》里记载的“纹视之法”,将气血集中在双眼,再调动一丝旧印的温热感注入眼底。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王虎身上的凡纹光芒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守御纹腕上的二阶防御凡纹由三百六十个节点构成,这些节点像串联的珍珠一样形成屏障,但在护腕内侧靠近手肘的位置,有三个节点的光芒明显比其他节点黯淡,而且节点之间的纹路衔接处有一道细微的缝隙。
“原来如此。”林野心中了然,二阶凡纹的节点虽然比一阶多,但为了追求防御范围,必然会在某些隐蔽位置降低节点密度,这正是防御的破绽所在。他握紧纹剑,脚步微微后移,摆出防御姿势,目光紧紧盯着王虎的手肘处。
王虎见林野不仅不害怕,反而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烦躁:“装神弄鬼!给我上!”他话音刚落,两名护卫立刻扣动纹弩的扳机,两支淬毒的弩箭带着“咻咻”的风声,分别朝着林野的胸口和腿部射来。
林野侧身躲过胸口的弩箭,同时用纹剑将腿部的弩箭挑飞,箭杆撞在墙上断成两截,绿色的毒液溅在墙上,瞬间腐蚀出两个小坑。“凡纹器物竟用来装毒箭,城主府的规矩就是这样?”林野冷笑着看向王虎,“看来你根本没把城主大人的话放在眼里。”
“少跟我提我父亲!”王虎被戳到痛处,怒吼着朝林野冲来,马鞭带着风系凡纹的切割力,朝着林野的脖颈抽去。这一鞭又快又狠,若是被抽中,脖子恐怕会直接被切断。赵老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喊出声:“野小子,小心!”
林野却丝毫不慌,他双脚蹬地,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王虎的左侧冲去,正好避开马鞭的攻击范围。在靠近王虎的瞬间,他猛地将纹剑竖直,剑尖对准守御纹腕内侧的破绽处,同时将体内的气血全部注入纹剑,破障纹的青光瞬间暴涨,剑身周围甚至泛起了淡淡的气流。
“铛!”纹剑精准地刺在守御纹腕的破绽处,淡蓝色的防御屏障瞬间泛起涟漪,三个黯淡的节点同时亮起红光,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屏障上出现一道裂痕。王虎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护腕上的凡纹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野:“你……你怎么可能找到二阶凡纹的破绽?”
林野没有回答,而是趁机抽出纹剑,转身一脚踹在王虎的膝盖上。王虎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马鞭也掉在了地上。周围的护卫们见状,纷纷举起纹弩对准林野,却因为王虎在林野身前,不敢轻易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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