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陡然加快，形成了一道高效的流水线。沉重的黑曜石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
货栈里只剩下黑曜石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以及陈长生稳定而轻微的脚步声。
之前那些累瘫的力夫们早已站了起来，和其他闻声围过来的工人一样，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陈长生，脸上充满了震撼和敬畏。
那管事脸上的不耐烦和鄙夷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谄媚。他搓着手，小步跑到堆放点附近，声音都带着一丝激动和讨好：“小哥…呃，不，这位…道友？您慢点，慢点，不急，千万别累着！喝口水不？我这儿有泡好的凉茶！”
陈长生摇摇头，脚步未停：“不必，多谢。”
他现在只想尽快完成工作，拿到灵石。每一块都是一灵砂！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那小山般的黑曜石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
不到一个时辰，最后一块黑曜石被陈长生轻轻放在了指定位置。
整个货栈鸦雀无声。
陈长生拍了拍手上沾染的些许石粉，走到那还在目瞪口呆的管事面前，平静道：“管事，搬完了。一共一百八十三块。”
这是他刚才默默计的数。
管事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笑开了花，态度恭敬无比：“完了完了！道友真是…真是神勇无双！佩服！佩服！”
他连忙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仔细地数出相应数量的灵砂。灵砂是比标准灵石小很多的颗粒，一百灵砂才能兑换一块标准下品灵石。
“一百八十三灵砂，您点点！”管事将装满灵砂的小布袋双手奉上，犹豫了一下，又额外多加了十几枚，“道友辛苦，这点是小意思，以后若还有这等力气活，还望道友能优先考虑我们鑫源行！”
陈长生没有推辞，接过布袋，入手沉甸甸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是他来到修仙界后，依靠自身劳动赚取的第一笔“巨款”！
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和微小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多谢。”他将布袋收好，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货栈。
身后，传来管事兴奋的嘀咕和力夫们压抑不住的惊呼议论。
“老天爷，一百八十三块！他一个人不到一个时辰就干完了！”
“这力气…怕是比练气后期的体修还猛吧？”
“怪物啊……”
“咱们十几个人干一天都搬不了这么多……”
陈长生没有理会身后的喧哗，握着那袋灵砂，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心中渐渐安定。
虽然距离购买功法的目标依旧遥远，但至少，他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目前状况的、能够稳定获得灵石的方法。
第一步，已经迈出。
夜色已深，坊市灯火通明。他摸了摸怀里那袋灵砂，感受着腹中的饥饿，决定先去填饱肚子。
这一次，他走向的不再是那个卖灵麦馒头的小摊。
而是街角一家客人不少、看起来热气腾腾的……灵食面摊。
“老板，一碗灵麦面，加一份卤兽肉。”他找了个空位坐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好嘞！灵麦面一碗！加肉！”老板高声应和着。
很快，一大碗热气腾腾、面条筋道、汤头清澈散发着淡淡灵气和麦香的面条端了上来，上面铺着几片酱色浓郁、香气扑鼻的卤兽肉。
价格：五灵砂。
陈长生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面条爽滑，兽肉软烂入味，蕴含的灵气远非馒头可比，吃下去浑身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他吃得很快，却很享受。
吃完面，付了五灵砂，他又在隔壁摊贩那里，花了两灵砂，买了两个皮薄馅足、灵气更丰沛的肉灵包揣入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怀里的灵砂少了七枚，但他心中却无比踏实。
吃饱喝足，接下来，该考虑今晚在哪里过夜了。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悬挂着“宿”字灯笼的简易客栈，又看向更远处灯火阑珊的偏僻街巷。
修仙之路，似乎就在这一碗热汤面和一袋灵砂之间，变得真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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