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时光,倏忽而过。
张珩身上的“怪力”之事,在张平严厉的弹压下,并未在张家大宅外掀起什么波澜,但宅邸内部,那股无形的惊疑与窃窃私语却未曾停歇。下人们见到张珩,虽依旧恭敬行礼,眼神中却总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畏惧与探究,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体内栖息着未知存在的“怪物”。
张珩自己,则在这几天里,小心翼翼地适应着这具脱胎换骨的身体。
他不再去碰那些显眼的石锁,但日常生活中的细微之处,却难以完全掩饰力量的变化。端茶递水,稍不注意便会捏碎瓷杯;行走坐卧,动作间总带着一股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掌控的沉雄力道,寻常的木椅被他坐下,偶尔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次无意间拂袖,竟将一张小几带倒在地,上面的物什摔了一地。
这种力量与精细控制之间的失衡,让他颇感烦恼,也更加深了他对力量源头的探寻之心。他体内的那股热流,时而温顺如溪流,滋养四肢百骸,让他精力充沛远胜往昔;时而又会莫名躁动,如同沉睡的火山,隐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那个霸者征战的梦境,也反复出现,一次比一次清晰。那睥睨天下的眼神,那霸道绝伦的戟法,那力拔山兮的气概,都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与他正在适应的神力相互呼应。
这一切,绝非偶然。
“爹,” 这一日清晨,张珩找到正在书房查看账册的张平,神色郑重地提出了请求,“孩儿想进祖祠看看,也想看看家里那些年代久远的旧物。”
张平从账册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了然。儿子这几日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忧在心中。郎中的诊断排除了邪祟,但这身不合常理的力气和儿子眉宇间日渐沉淀的、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偶尔掠过的锐利,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陌生和不安。
“哦?为何突然想看那些?” 张平放下账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张珩早已想好说辞,他微微蹙眉,脸上适当地流露出几分困惑与追寻之色:“孩儿自病愈后,总觉得……身体里多了些什么,脑子里也时常有些模糊的影子闪过,似乎与一些古老的物事有关。尤其是……关于兵戈、战甲之类的印象,格外清晰。孩儿想着,或许家中祖上留下的东西里,能找到些许线索,让孩儿明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将梦境与力量的感觉引向对家族旧物的探寻,合情合理。
张平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地看着儿子。他想起张家祖上似乎并非一直务农,也出过一些习武从军之人,只是年代久远,族谱记载亦不全,早已湮没在岁月中。难道,珩儿的变化,竟与祖上有关?
这个猜测,让他心中的忧虑稍减,反而生出了一丝探究之意。若真是祖上福荫或某种不为人知的传承,总好过那虚无缥缈、令人恐惧的“鬼神附体”。
“也好。” 张平最终点了点头,站起身,“为父带你去。说起来,祖祠和一些老物件,我也多年未曾仔细翻看了。”
张家的祖祠位于宅院的最深处,是一座独立的小院,青砖灰瓦,显得肃穆而古朴。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香火和陈旧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祠内光线昏暗,只有长明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牌位上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张珩随着父亲,恭敬地上了香,拜祭了历代先祖。他的目光仔细扫过祠内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墙壁、梁柱,甚至香案下的地面,试图寻找任何可能与梦中霸者或自身力量相关的线索,诸如特殊的纹饰、古老的刻字,或是隐藏的机关。
然而,一无所获。这里只有寻常的庄重与寂静。
“看来不在这里。” 张平看着儿子略显失望的神情,沉吟道:“还有些年代更久远的老物件,都堆在后院的旧库房里,多是些兵刃、农具、破损的家具,年深日久,也无人打理,积了厚厚的灰尘。你可要去看看?”
“要!” 张珩立刻点头,心中那莫名的悸动感,在听到“兵刃”二字时,似乎强烈了一丝。
旧库房位于后院最偏僻的角落,比祖祠更加不起眼。门上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张平让福伯找来钥匙,费了些力气才“咔哒”一声打开。
推开木门,一股浓重的、带着腐朽和尘埃气息的空气涌出,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库房内没有窗户,光线极其昏暗,只能隐约看到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如同小山般杂乱无章,上面覆盖着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蛛网密布。
福伯点燃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门口的黑暗,但更深处依旧是一片模糊。
“就在这儿看看吧,莫要往里走了,小心碰着。” 张平用袖子掩住口鼻,叮嘱道。
张珩应了一声,目光却如同最敏锐的猎鹰,开始在杂乱的物品中搜寻。破损的犁头、散架的马鞍、缺腿的木案、生锈的柴刀……大多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废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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