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时,虎娃把胡杨木蜂收进签到簿的夹层,那里还压着片银边紫霞苏的新叶。他摸着叶片上的银线,仿佛能听见西域的风声里,混着沈青归乡的马蹄声,正踏着月光,一步步靠近。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布,一点点漫过药圃的篱笆。林悦把签到簿摊在石桌上,借着最后一缕天光,仔细比对沈青送来的羊皮地图和秦先生父亲笔记里的流沙阵图谱。羊皮边缘的风沙红花瓣已经半干,却依旧能闻到淡淡的、类似紫霞苏的清苦气。
“你看这里,”林悦指着地图上骷髅头左侧的沙丘标记,“笔记里说,流沙阵的‘生门’对应着北斗第七星的方位,今晚月圆时,那颗星正好落在总舵西北方的断崖上。”
秦先生用指尖蘸了点茶水,在石桌上画出星轨:“西域的星空比南北两地都低,北斗星看着像挂在沙丘顶上似的。沈小哥只要找准那颗星,按‘根须朝月’的规律转动机关,应该就能避开流沙。”
王阿婆端来晚饭,见两人对着地图出神,把一碗热腾腾的南瓜粥往林悦面前推了推:“再急也得吃饭。”她往窗外瞥了眼,“虎娃在蜂箱边守半个时辰了,说要等月亮出来,看缺翅蜜蜂认不认胡杨木蜂。”
果然,南坡的槐树林里亮着个小小的火把,虎娃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正蹲在蜂箱前自言自语。林悦端着粥走过去,见他把胡杨木蜂从箱盖上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对着月亮的方向举着。
“月亮快出来了,”虎娃抬头看天,星星已经探出了头,“沈大哥说西域的月亮特别亮,能照得见流沙里的石头。”
林悦摸了摸他的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嗡”的一声,缺翅蜜蜂从蜂箱里钻了出来,径直落在虎娃掌心的胡杨木蜂上。月光恰好从云层里钻出来,给木蜂翅膀上的“缺”字镀上了层银辉。
“它认呢!”虎娃兴奋地低呼,“它知道这是沈大哥送的!”
林悦看着那只蜜蜂用触须轻轻碰着木蜂,忽然觉得,这小小的生灵仿佛真的能跨越千山万水,传递着彼此的牵挂。她回到石桌旁,在签到簿上写下:“酉时,月出,缺翅蜂识胡杨木蜂,绕飞三匝。”
刚放下笔,就见秦先生对着地图若有所思:“密室里的原生种,会不会也带着银边?”他指着笔记里的一句话,“‘银边者,经三地风霜而色愈亮’,说不定沈小哥带回来的,比咱们药圃里的更特别。”
林悦想起那株失而复得的银边紫霞苏,叶片上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串起的星子。她把装着紫霞苏干花的陶罐抱在怀里,罐身微凉,却仿佛能听见花瓣在里面轻轻呼吸的声音——等沈青回来,用这干花泡壶茶,茶汤里肯定会浮着月光。
亥时刚过,归雁的第二拨信使就到了,这次是个骑着快马的姑娘,披风上还沾着西域的沙尘。“林姑娘!”她勒住马,声音带着喘息,“西域官差已经到位,就等三更的信号!沈小哥让我带句话,说密室的机关果然跟银边种的根系有关,他已经找到窍门了!”
她从马鞍上解下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片带着银边的叶子,比药圃里的更宽,边缘的银线像镶了层碎钻。“这是从总舵外墙摘的,沈小哥说这就是原生种的叶子,让你先看看。”
林悦捏起一片叶子,月光透过叶片,银边竟透出淡淡的虹光。秦先生凑过来,激动得声音发颤:“是真的!我爹画的原生种就是这样!你看这叶脉,比咱们培育的多三道纹路,这才是能抗三地虫害的银边种!”
信使喝了碗水就匆匆离去,马蹄声消失在夜色里时,正好是子时。林悦把原生种的叶子夹进签到簿,在新的一页写下:“子时,获西域原生银边叶,纹似星轨,光带虹。沈青得入密室,三更可期。”
写完,她抬头看向西域的方向,虽然隔着万水千山,却仿佛能看见沈青正站在月光下的流沙阵前,柴刀紧握,眼神明亮,像药圃里那株永远朝着光生长的银边紫霞苏。
虎娃抱着胡杨木蜂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大概是梦见了沈青骑着马,马背上驮着满满一袋原生种,正往药圃这边赶。缺翅蜜蜂不知何时停在了他的发梢上,翅膀轻轻扇动,像是在为他守护这个带着月光的梦。
月光漫过药圃,紫霞苏的叶片上凝满了露水,每一颗都映着星星,像撒在地里的希望。林悦知道,再过两个时辰,西域的三更就会到来,到那时,无论是流沙阵里的机关,还是密室里的原生种,都会还是属于它们的黎明。而她要做的,就是守着这片药圃,守着签到簿上的新墨痕,等着远方的归音,随着第一缕晨光一起,落进紫霞苏的花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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