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摸出令牌,把金光往狗剩的伤口引。令牌的暖光碰到黑血,发出 “滋滋” 的轻响,雾淡了些,狗剩的眉头却皱得更紧:“疼…… 像有针在扎……”
“是邪气在退。” 林青禾轻声说,指尖却在抖 —— 她想起曾婆婆最后在地脉里的样子,想起林大山胳膊上的伤,原来守护的疼,不分年纪,只要护着灵田,就会实实在在地落在身上。
阿牛跪在旁边,眼泪滴在红泥上,晕开小小的湿圈。他突然想起怀里的稻壳符,赶紧掏出来,往狗剩的伤口旁贴:“这符能挡邪!青禾姐说的!” 符纸刚碰到伤口,就泛出淡银的光,和令牌的金光缠在一起,雾又淡了些。
“邪影呢?” 老村长突然问,目光扫过老井旁的芦苇丛 —— 倒在地上的芦苇秆上,都留着细细的黑痕,像被什么东西抓过。
阿牛吸了吸鼻子,指着地脉缝的方向:“跑了…… 钻回缝里了…… 刚才它们好多,像一团团黑烟,往我身上扑,狗剩就用铲挡,然后…… 然后就被抓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攥着铃绳的手紧得发白,“都怪我…… 我摇铃的手慢了,要是我再快点,狗剩就不会受伤了……”
“不怪你。” 狗剩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是哥哥,比你大,就该护着你。陈叔说,守灵田的人,就得护着身边的人,不然怎么护灵田?”
林青禾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面对妖鼠时,姐姐也是这样挡在她前面;想起曾婆婆为了护锚点,把自己的血混进灵米浆;想起老村长拄着守源杖,永远站在最前面 —— 原来守护的信念,从来都不是教出来的,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需要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站出来。
夕阳彻底落了,星纹的光亮了起来,撒在老井旁的红泥上。赵婶拎着草药汤跑过来,药罐里的汤还冒着热气,紫花藤的药香混着灵脉的温,飘得很远。“快!把汤倒在布上,敷在伤口上!”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热布敷在狗剩的胳膊上,“这汤加了双倍灵稻根,能把邪气逼出来,就是有点烫,忍忍。”
狗剩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攥着阿牛的手,手指冰凉。阿牛也回握过去,把镇邪铃放在两人中间,轻轻摇了摇:“铃响了,邪气就不敢来了,你别害怕。”
铃音清透,顺着风飘向曾婆婆的坟前,稻丛里的穗粒跟着晃了晃,像在回应。林青禾看着两个少年交握的手,看着狗剩手臂上渗着药汁的伤口,突然想起老村长说的 “守护是一辈传一辈”—— 原来这传承,不只是法器和令牌,是在危险面前,愿意为对方挡一下的勇气,是明明害怕,却还攥紧武器的坚持。
“邪影还会来。” 老村长站起身,望着地脉缝的方向,“它们躲在缝里养气,肯定想趁夜里再出来,得把缝封了,不然会有更多邪影出来。” 他看向林青禾,“你带着令牌,我来塞灵稻根;阿牛,你用镇邪铃对着缝摇,铃音能震住里面的邪气;狗剩,你歇着,别乱动。”
“我也能帮忙!” 狗剩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赵婶按住:“你这孩子,伤口还在流血,帮什么忙?乖乖坐着,看着他们就行,这也是守灵田。”
阿牛握紧镇邪铃,深吸一口气。他走到地脉缝前,想起老村长说的 “铃芯是第一茬灵稻的穗芯”,想起曾婆婆教他编符时说 “心诚了,气才足”,然后闭上眼睛,把所有的念想都聚在铃上 —— 想着灵田的稻穗,想着狗剩流血的胳膊,想着青禾姐说的 “守灵田就是守家”。
他轻轻摇动铃铛,清透的铃音像流水般灌进地脉缝里。缝里的黑雾突然冒了出来,却被铃音震得缩了回去,像怕烫的老鼠。林青禾赶紧把令牌贴在缝上,金光顺着缝往里钻,老村长则往缝里塞灵稻根,每塞一把就浇点灵米浆:“再加把劲!铃的气快压不住了!”
阿牛的胳膊开始发酸,铃绳勒得掌心发疼。他睁开眼,看见缝里的黑雾越来越浓,竟慢慢凝聚成了个小小的邪影,带着尖细的 “嘶嘶” 声,往他的方向扑来。“青禾姐!它出来了!” 他喊着,想往后退,却想起狗剩的伤口,想起自己说过 “要守好老井”,又把脚扎在了原地。
邪影越来越近,泛着灰的气裹着股腥臭味。阿牛突然想起怀里的稻壳符,赶紧掏出来,却慌得没拿稳,符纸掉在了红泥上。邪影趁机扑过来,眼看就要碰到他的手腕 ——
“小心!” 狗剩突然喊着,从地上抓起小铲,用尽全身力气往邪影扔去。铲头的寒铁碰到邪影,瞬间泛出青光,“滋啦” 一声,邪影冒起黑烟,却没散,反而更凶地往狗剩的方向扑去。
“别碰他!” 阿牛突然红了眼。他想起林青禾用令牌的血引气,想起曾婆婆用自己的血补锚点,突然咬了咬牙,抬起右手,狠狠咬破了指尖。鲜红的血珠滴在镇邪铃上,顺着铃身的星纹往下流,铃音突然变亮,像道银线,直刺邪影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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