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西的贫民坊区,此刻却比上元灯节还要热闹。
临时搭建的简陋戏台前,人头攒动,乌泱泱一片。
衣衫褴褛的百姓伸长了脖子,眼睛晶亮地盯着台上。
台上,“大唐文工团”的姑娘小伙们正演到参军戏《军属泪》的高潮处。
扮演军嫂的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嗓音清亮里带着一丝自然的颤抖,正对着空荡荡的院门方向哭唱:
“征衣未暖身,边关传敌讯!夫君啊,妾身日日倚门望,望断了长河水,望穿了终南云!只盼那马蹄声声响,带回我枕边人---”
情真意切,哀婉动人。
台下鸦雀无声,不少妇人偷偷抹泪,几个参加过征战的半百老兵更是眼眶通红,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衣角。
戏刚唱罢,台下爆发出震天价的叫好声。
文工团的管事娘子红姑,一个三十出头、泼辣干练的妇人,脸上堆着笑,带着几个负责收抚恤文书的女孩子走下台,准备接收那些军属孤寡恳求帮助的字条。
就在这时,几声刺耳的哄笑和马蹄声粗暴地撕破了这份哀思与感动。
“让开!都滚开!别挡了卢爷的路!”
几个锦衣华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奴,蛮横地撞开人群,直冲到戏台前。
为首的青年二十出头,面色虚浮,眼神轻佻,正是洛阳城内有名的纨绔,卢氏旁支子弟卢瑞嗣。
他的目光贪婪地黏在正要退场的“军嫂”扮演者——那个叫莺歌的小姑娘身上,上下打量,啧啧有声:
“哟!好个水灵的小娘子!刚才那哭腔儿唱的,听得爷心都碎了!来来来,别唱这穷酸戏了,跟爷回府,爷好好疼你!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这丢人现眼强百倍!”
他身边几个狐朋狗友也跟着哄笑起哄:
“就是!卢爷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快下来吧小美人儿!”
莺歌吓得脸色煞白,像只受惊的小鹿,连连后退。
红姑脸色一沉,一步挡在莺歌身前,强压着火气,叉腰对着马上的卢承嗣大声道:
“贵人自重!我们是太子殿下亲设的大唐文工团,奉旨抚恤军中孤寡,宣扬朝廷德政!这小娘子是正经的伶人,不是外头的粉头!还请贵人莫要为难!”
“太子?”
卢瑞嗣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马鞭虚点着红姑,
“太子怎么了?太子还能管到洛阳城来?在这洛阳地界,我卢家说一不二!少拿太子压人!”
他嚣张地一挥手,
“给我把这小娘子‘请’回去!爷今晚要听她单独唱曲儿!”
几名家奴狞笑着就要冲上台强抢。
台下的百姓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攥紧了拳头,愤怒却压抑着。
红姑带来的几个文工团护卫都是些未上过战场的老实汉子,哪里是这群如狼似虎的家奴对手?
眼看莺歌就要被拖下台。
“谁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一声霹雳般的大吼,如同平地里炸响惊雷!
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只见人群如同被巨斧劈开的海浪,哗啦啦向两旁裂开。
一条铁塔般的巨汉,周身散发着刚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龙行虎步而来。
正是奉太子密令,暗中护卫文工团在洛阳安全的薛仁贵!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同样气势彪悍、身着普通布衣却难掩精悍之气的东宫卫士。
薛仁贵几步就冲到台前,蒲扇般的大手一伸,如同铁钳般瞬间扣住一个正伸手去抓莺歌胳膊的家奴手腕!
“哎呦——!”
那家奴杀猪般惨叫起来,手腕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滚!”
薛仁贵看都不看,随手一甩,那百十来斤的家奴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丢出丈余远,砸翻了两三个同伙,顿时一片哀嚎。
卢瑞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哪来的野狗!敢管爷的闲事?!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爷担着!”
剩下的家奴仗着人多,嚎叫着扑向薛仁贵。
“来得正好!”
薛仁贵铜铃大眼一瞪,不仅不退,反而咧嘴露出一个兴奋而凶狠的笑容,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双拳一握,骨节爆响如炒豆!
身形一动,便如猛虎扑入羊群!
根本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速度的碾压!
钵大的拳头砸下去,必有一个家奴惨叫着飞出去,筋断骨折!
粗壮如梁柱的腿横扫而过,几个家奴就如同滚地葫芦般倒了一地。
薛仁贵如同人形凶兽,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惨嚎连连。
那些平日横行街市的恶奴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十几个家奴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呻吟翻滚,再无一人能爬起来。
卢瑞嗣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胯下骏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后退。
他指着薛仁贵,手指哆嗦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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