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卫的信物……” 苏渺拿起拼合的令牌,冰凉的铜面贴着掌心,“老者是想告诉我们,书院里还有其他玄甲卫的幸存者。”
谢临忽然从卷宗里抽出张画像,宣纸薄如蝉翼,上面画着个身着玄甲的年轻将领,眉眼间竟与顾砚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挺直的鼻梁与紧抿的唇。“这是…… 顾老将军?” 他猛地抬头,声音发颤,“顾砚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弹劾宁王结党营私,才被罢官归乡的!听说归乡后不到半年,就染了急病去了……”
苏渺的心口骤然发紧。若顾砚的父亲与玄甲卫有关,那顾砚昨夜在密道里的奋不顾身,就不仅仅是为了守护他,更是为了父辈的恩怨,为了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脚步声,踩在碎石上发出 “沙沙” 的响。苏渺迅速将令牌与画像塞进怀里,和谢临躲到木箱后面。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竟是藏经阁的老王头,手里还提着桶刚劈好的柴,木柴上的松脂在晨光里泛着油光。
“柳先生的人来过了?” 老王头的声音嘶哑得像磨石头,他用柴刀在墙上敲了三下,“咚、咚、咚”,暗格里竟露出个油纸包着的密函,“宁王那边传话,让祭星大典上务必拿到守心镜。” 他拿起密函正要往灶膛里塞,忽然转身看向木箱,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苏渺与谢临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 苏渺捏着半块莲花令牌,谢临攥着淬毒的银针。
老王头却笑了,摘下沾着灰的帽子,露出满头花白的头发,像落满了雪。“别紧张,老玄甲卫的人,还不至于对星隐族的后人动手。”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里果然有块莲花胎记,只是颜色已淡得几乎看不见,“我是当年玄甲卫的文书,姓李。”
“您……” 苏渺愣住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那老者是我的队长。” 李老头用柴刀挑开卷宗,露出张泛黄的地图,羊皮纸边缘已脆得像饼干,“他知道自己活不成,故意让影阁的人跟着,就是想引你们来这儿。” 他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个点旁边都标着小字,“这些都是影阁在书院的据点,祭星大典时,他们会借着观星的名义,在祭坛下面引爆瘴气弹。”
谢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祭坛下面是整个云麓山的地脉枢纽,若是引爆瘴气弹,半个京都都会被浊气浸染!到时候别说人了,连草木都得枯死!”
“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李老头的目光落在苏渺身上,那眼神里有期盼,也有沉重的嘱托,“守心镜能净化瘴气,但需要星隐血脉引动。祭星大典那天,你必须站在祭坛中央,在他们引爆前启动镜子。”
苏渺握紧手中的令牌:“可我们不知道瘴气弹藏在哪。”
“我知道。” 顾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身上还带着露水,青色的衣袍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山长书房赶来,“柳先生的密函里提到,瘴气弹藏在祭器之中,由宁王的亲信亲自押送。”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在 “偏殿” 二字上顿了顿,指甲掐出浅浅的印痕,“这里是存放祭器的地方,守卫最松,只有两个老仆看守。”
四人围在地图前,阳光透过柴房的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张无形的网。苏渺忽然想起沈青崖,那位总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今早本该来教他辨气术,却迟迟未出现。
“沈先生那边……” 他刚开口,就被谢临打断。
“别管那老狐狸了。” 谢临用炭笔在地图上圈出条路线,笔尖划过羊皮纸发出 “沙沙” 的响,“他昨天在密道外说的话,十句里有八句是假的。若真信他,我们早成影阁的刀下鬼了 —— 没见他连面都不敢露吗?”
顾砚却摇头:“沈青崖虽神秘,却暂无害我们之心。他今早让人送来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张纸条,麻纸粗糙,上面只有三个字:“防内鬼。” 字迹清瘦,墨色发灰,像是用烧焦的树枝写的。
内鬼?
苏渺的心脏猛地一缩。影阁能在书院来去自如,甚至知道守心镜的下落,必然有内应。他想起那个扮成杂役的黑衣人,想起李老头说的 “柳先生的人”,背后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襟,黏在皮肤上发痒。
“祭星大典的流程,除了山长和几位院董,就只有负责礼仪的周夫子最清楚。” 顾砚的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周夫子是宁王的门生,当年还是家父举荐他进的书院。”
李老头的脸色沉了下去,一拳砸在木箱上,震得上面的头盔叮当作响:“我就说去年修藏经阁时,他总借着巡查的名义往玄甲卫旧物存放处跑!原来是在给宁王当眼线!这老东西,真是瞎了眼的白眼狼!”
谢临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冷意,像碎冰撞在玉盘上:“既然知道内鬼是谁,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从药箱里掏出几包药材,在掌心碾成粉末,翠绿的是细辛,灰白的是曼陀罗,“我这有‘真言散’,无色无味,混在茶里,保管让他说出瘴气弹的具体位置 —— 就算他嘴硬,手指也会老实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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