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精于机关巧技,这开盒之法,定在他日常习惯之中留下痕迹。”苏渺喃喃自语,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谢临相处的点滴。谢临喜欢摆弄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关小玩意儿,最常做的动作是……指尖灵巧地敲击特定的节奏?或者旋转某个不起眼的部件?他的目光在盒盖繁复的缠枝莲纹上细细搜寻,最终停留在中心那朵最大的金莲上。莲心并非实心描金,而是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色泽温润的乳白色玉珠。
苏渺尝试着用指尖轻轻按压玉珠,毫无反应。他微蹙眉头,回忆谢临把玩玉笛时,手指常做的动作——不是按压,而是……拨弄!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用指甲侧面,极轻地横向拨动那颗玉珠。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从盒内传来,玉珠竟真的向左滑动了一丝!苏渺精神一振,屏住呼吸,又尝试着向不同方向拨动玉珠。右、下、上……当玉珠被拨动到一个特定角度时,又是极其细微的一声“咔哒”。紧接着,盒盖中心那朵金莲的花瓣,竟如同活过来一般,沿着极其隐蔽的接缝,一片片极其缓慢地向外旋开,露出了下方一个仅容一指探入的圆形小孔!
顾砚在一旁看得暗自赞叹。这机关设计之精巧隐秘,远超寻常。若非苏渺对谢临的细微习惯如此留意,又心思灵慧,恐怕真会束手无策。
苏渺定了定神,将指尖探入小孔。里面并非想象中的锁芯,而是光滑的孔壁,触手冰凉。他摸索着,孔壁一侧似乎有一处极其细微的凸起,像是一枚小小的玉钉。这感觉……他忽然想起谢临有一次醉酒后显摆过,他手上那枚看似朴素的墨玉扳指内侧,刻着他们家族特有的徽记——一枚扭曲盘绕的衔尾蛇!
他立刻褪下自己指间一枚素银指环——这是萧执离京前留给他的,朴实无华,指环内侧光滑。他将指环内侧,轻轻按向小孔内那枚玉钉的位置,模仿着记忆中谢临那枚扳指内侧徽记的轮廓走向,缓缓转动指环。
“咯…吱…嘎……”
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生锈齿轮艰难转动的摩擦声从盒内传出。苏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就在他几乎以为方法错误时——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机括弹动声骤然响起!那严丝合缝的盒盖猛地向上弹开了一条缝隙!
苏渺和顾砚同时屏住呼吸。苏渺定了定神,轻轻掀开盒盖。
盒内铺着深紫色的丝绒衬垫。衬垫上,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通体剔透的紫色玉牌。玉质温润如水,却又隐隐透出金属般的冷硬光泽,在窗棂透入的光线下,内部仿佛有氤氲的紫色云雾在缓缓流动,流转着神秘而深邃的光华。玉牌边缘雕刻着繁复到令人目眩的藤蔓纹路,中心则是一个极其古老的篆体字——“赦”!这字体苍劲古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血腥气。仅仅是目光触及那个“赦”字,苏渺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面对着某种古老而森严的审判。
“紫血玉!”顾砚低呼出声,温润如玉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谢家‘赦罪令’!非关乎家族存亡、嫡系血脉生死大事,绝不动用!”他看向苏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凝重,“谢临将此物交托于你……他面临的,恐怕是真正的绝境追杀!而且,是来自他家族内部最核心力量的倾轧!”
苏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谢临那张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脸在脑海中闪过,他离开时那抹沉重的阴霾此刻化作了惊涛骇浪,狠狠拍打在苏渺心上。家族内部的倾轧?绝境追杀?谢临他……
就在这时,苏渺的目光被玉牌下方压着的一角吸引。他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轻轻移开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血玉牌。下面露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的羊皮纸。他展开羊皮纸,上面用极细的墨线勾勒出复杂的地形——连绵起伏的山峦、蜿蜒的河流、几处特意标注的险要关隘。地图一角,画着一个不起眼的、形如三颗星辰环绕一滴水珠的奇特标记。
“这是……西南边境的十万大山?”顾砚凑近细看,眉头紧锁,“这星辰水珠标记……闻所未闻。”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一条用朱砂特意描红的、极其隐蔽的穿越群山的路线,最终点在一个名为“落魂涧”的险恶之地旁,那里画了一个小小的、滴血的匕首符号。
十万大山?落魂涧?滴血的匕首?这一切与谢临的家族危机有何关联?这神秘标记又指向何处?无数疑问如同乱麻般在苏渺脑中缠绕。然而,就在他试图将羊皮纸完全展开时,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木盒衬垫被紫血玉压住的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
“咦?”他感到指腹下的丝绒衬垫触感有异,似乎比周围略硬,且边缘有极其细微的凸起。他小心翼翼地将衬垫那一角掀起。只见衬垫下方,并非平整的盒底,而是被巧妙地挖出了一个浅浅的方形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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