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学院,玉小刚仍站在门口,望着倒地的断树,脸色复杂地愣了许久。林策虽是史莱克的学生,可他心里只认唐三是亲传弟子——可刚才林策无视他的狂傲、仅凭一股“气”便劈断大树的恐怖实力,像根尖刺扎在他心上。他暗下决心,必须让唐三尽快成长,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超过林策。
玉小刚快步走到断树旁蹲下,指尖贴着树干断面仔细感应——按常理,这么强的攻击总得留下些魂力波动、魂技残留,可指尖触到的只有树皮的粗糙和泥土的微凉,半点魂力气息都没有。“怎么会这样?”他皱紧眉头,围着断树转了两圈,连树根周围的土都扒拉着检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没有魂环光芒,没有魂技特效,这棵需几人合抱的大树,到底是怎么被劈成两半的?他翻遍脑中所有理论,始终想不通其中关键。
带着满心疑惑,玉小刚往学院里走,找到闷坐在屋角的唐三——少年背对着门,肩膀垮着,连他进来都没回头。玉小刚沉声道:“小三,跟我出去一趟。”唐三虽还沉浸在小舞失踪的低落里,眼眶红得未消,却还是默不作声地起身,跟着玉小刚往外走,再次站到了断树前。
刚靠近断树,唐三脸色“唰”地变了——空气中还飘着未散的剑气与杀气,还有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是内力!唯独没有半点魂力残留。玉小刚见他神色异常,立刻追问:“小三,你察觉到什么了?是不是有魂力波动?”
唐三指尖悄悄攥紧,迟疑着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内力是唐门绝学,连父亲唐昊都未曾知晓,他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
可转身往回走时,唐三心里翻起滔天悔意。当初修炼玄天功,为了快点提升魂力,他竟把体内攒下的内力全转换成了魂力——如今魂力虽比同龄人精进,丹田却空荡荡的,连一丝内力都没剩下,魂力成了唯一的依仗。刚才林策那记纯内力催动的剑气,像重锤般砸醒了他:自己当初错得离谱,不该把内力和魂力混为一谈,本该两条路同时走,才能拥有更强的实力。
可玄天功虽能重练内力,但同时修炼魂力和内力,会不会在经脉里发生冲突、冲乱气息?他越想越没底,最后只剩一个念头——必须找林策问清楚。毕竟林策是世上唯一双力同修走通的人,只有他能给答案。
唐三快步找到林策住处时,见他正盘膝坐在修炼场的石凳上闭目修炼,周身萦绕着一层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气流,连呼吸都轻得像没有声音。林策没睁眼,却先察觉到了动静,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修炼后的沉静:“三哥,你找我有事?”
唐三走到他跟前,语气比平时郑重了许多:“林师弟,我有一事想求你,还请你帮我解惑。”
林策缓缓睁眼,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眶上,点了点头:“你说,不用这么客气。”
“刚才我去看了被你劈倒的槐树。”唐三斟酌着开口,目光紧紧盯着林策,“树周围半点魂力残留都没有,反倒有股特殊气息——我能感觉到,那是内力。林师弟,你是不是……体内同时修炼了内力和魂力?”
林策见他点破核心,知道瞒不住——刚才剑气的内力气息太过明显,唐三练过玄天功,肯定能认出来。他坦然承认:“的确如此。我体内的魂力和内力分开运转,两条经脉各走各的,互不干扰——魂力只用来释放魂技,本体打斗、踏雪步这些,全靠内力支撑。”
唐三听完瞬间豁然开朗——难怪林策能撑住高强度战斗,魂技和本体攻击分开使用,魂力不用耗费在基础打斗上,自然比旁人更耐战。他之前把内力全转成魂力,简直是捡芝麻丢西瓜。
唐三心头一急,膝盖“咚”地就往地上跪——为了尽快变强、杀了泰坦巨猿给小舞报仇,别说低头求人,付出别的代价他也愿意。
林策眼疾手快,不等他膝盖沾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人扶住,皱着眉道:“三哥,你干什么?快起来!都是兄弟,别来这套。”
唐三没跪下去,却红着眼眶,声音发紧,带着快绷不住的哽咽:“林师弟,我必须杀了那只泰坦巨猿!为小舞报仇,我什么都能豁出去——你这双力同修的法子,是我唯一的机会,求你教我!”
林策见他急得快哭了,放缓语气拍了拍他的胳膊:“三哥,别这样。小舞姐也是我的朋友,报仇我跟你一样急。当初我练双力同修,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瞎琢磨着走通的;如今你要学,我教你就是,哪用下跪。”
唐三悬着的心瞬间落地,激动得声音发颤,连声道谢:“谢谢林师弟!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学!”
“别谢了,过来。”林策招呼他到石凳旁,自己也重新盘膝坐下,“你也盘腿坐好,放松些,越紧张越难感应。”唐三赶紧照做,挺直脊背盘起腿,双掌平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林策抬起双掌,轻轻贴在他的掌心上,指尖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清冽气流——不是魂力的温热,而是《剑心诀》内力特有的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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