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光柱冲天而起的刹那,青岚宗与焚天谷的天地灵气骤然沸腾。苏晚握着灵脉玉牌,能清晰感受到两股暖流顺着掌心涌入四肢百骸——青岚宗的清冽灵力与焚天谷的炽热灵力在她体内交织,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平衡。
“这是……两脉共鸣?”秦谷主眼中闪过惊叹,“百年前你父亲尝试了无数次,都没能让两脉灵力如此融洽地共存,你竟天生就能驾驭?”
苏晚低头看着掌心发亮的玉牌,纹路中的金线已蔓延到她手腕上,像一条流动的灵蛇。“我只觉得……它们很亲切,像认识我很久了。”
话音未落,青衫老者突然按住腰间软剑,眼神锐利如鹰:“有人在引动灵脉逆流!”
众人齐齐望向光柱交汇处,原本纯净的光柱中竟窜出几道黑气,像毒蛇般缠绕而上。沈彻扛着长枪上前一步:“是云渺宗的人?”
“不像。”秦谷主指尖掐诀,掌心火骤然暴涨,“这手法阴邪中带着木系灵力的气息,更像……百草谷的‘腐根术’。”
“百草谷不是早就中立了吗?”苏晚皱眉,她曾在古籍上见过记载,百草谷以药入道,最忌残害灵脉。
青衫老者冷笑一声:“中立?怕是早就被云渺宗收买了。当年你父亲就是察觉百草谷谷主与周玄山过从甚密,才急着加固灵脉屏障的。”
说话间,黑气已顺着光柱侵入焚天谷边界,所过之处,玉色树干迅速枯萎,金边叶片褪成死灰。秦谷主怒喝一声,掌心火化作火龙直冲天际,与黑气撞在一起,爆发出漫天火星:“苏丫头,带沈彻去青岚宗守主脉!这里有我和青衫顶着!”
“那您……”
“放心!”青衫老者拔剑出鞘,剑光如练劈开一缕黑气,“老夫当年欠你爹三条命,今天正好还一条!”
苏晚不再犹豫,握紧玉牌对沈彻道:“走!”两人顺着灵脉指引的方向疾驰,玉牌金线在前方铺路,所过之处,枯萎的草木竟重新抽出嫩芽——灵脉在护着他们。
青岚宗主峰望云亭下,留守的弟子正围着一道裂缝惊慌失措。裂缝中不断涌出黑雾,接触到的青石地面都泛起白沫。“苏师姐!”一个小弟子哭喊道,“这裂缝突然就裂开了,灵气全被吸进去了!”
苏晚将灵脉玉牌按在裂缝边缘,金线立刻如蛛网般铺开,渗入石缝。“沈彻,用你的雷系灵力击向裂缝中心!”她沉声道,“两脉共鸣能克制阴邪,你的雷电正好能净化黑雾!”
沈彻应声跃起,长枪直指地面,雷霆汇聚于枪尖,炸出一道紫电:“给我破!”
雷柱与玉牌金光相撞的瞬间,裂缝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如潮水般退去。苏晚趁机催动玉牌,金线猛地收紧,竟将一团挣扎的黑影从裂缝中拽了出来——那是个穿着百草谷服饰的修士,半边身子已被黑气侵蚀,手里还攥着半截发黑的草根。
“说!百草谷为什么要帮云渺宗?”苏晚踏前一步,玉牌金光刺得对方睁不开眼。
修士嗬嗬怪笑:“晚了……主脉深处的‘蚀灵花’已经种下,不出三日,两脉灵根就会烂成泥……”
“蚀灵花?”沈彻一脚将他踹翻,“那是什么鬼东西!”
“是用百种毒草和修士精血培育的邪物……”修士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透着疯狂,“周玄山说了,等灵脉一毁,整个南域的灵力都会归云渺宗所有……”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浑身冒出黑泡,转眼化作一滩脓水。苏晚看着地上的污迹,心头一沉:“沈彻,去通知各峰弟子加固结界,我去主脉源头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沈彻把长枪往地上一顿,“你忘了?我们现在是搭档!”
苏晚看着他眼里的坚定,没再拒绝。两人沿着灵脉金线指引向山腹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空气越阴冷。行至一处天然溶洞,玉牌突然剧烈发烫,金线直指洞顶——那里竟倒挂着无数白色花苞,形似莲花,却散发着腐臭。
“这就是蚀灵花?”沈彻捂住口鼻,“看着倒挺好看,怎么这么臭?”
“好看才更毒。”苏晚拿出玉牌,指尖灵力注入,“古籍上说,蚀灵花会模仿灵脉气息吸引生灵靠近,然后扎根在其体内吸食灵力……”
话没说完,洞顶的花苞突然齐齐转向他们,花瓣缓缓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齿。苏晚瞳孔骤缩:“不好!它们醒了!”
沈彻长枪横扫,雷霆炸响,却只击落了几朵花苞。更多的蚀灵花顺着洞壁爬下来,根茎如蛇般缠向两人。苏晚将玉牌抛向空中,金光暴涨形成护罩:“沈彻,用你的枪在洞壁凿出通道!这些花怕阳光!”
沈彻会意,长枪灌注灵力,猛地刺入岩壁。“轰隆”一声,碎石飞溅,洞顶被砸出个缺口,阳光倾泻而入。蚀灵花触到阳光立刻发出尖叫,根茎迅速萎缩。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缺口跃下,掌风直取苏晚后心。沈彻眼疾手快,回身一枪挡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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