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的入口藏在一片茂密的藤蔓之后,拨开那些带着倒刺的枝条,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暖意截然不同。林风举着从石壁上掰下的莹白矿石——这矿石能自行发光,是他刚才在入口处发现的,恰好能充当光源——率先走了进去。矿石的光芒不算明亮,却足够照亮脚下崎岖的路,岩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钟乳石的尖端滴落,在地面砸出细碎的水花,“滴答、滴答”的声响在空旷的溶洞里反复回荡,像是某种神秘的倒计时。
“这地方比地图上标得深多了。”赵凯举着火折子跟在后面,火光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你们看岩壁上的画,好像是在记录一场大战。”
众人凑近细看,只见粗糙的岩壁上刻满了古朴的线条:有身着兽皮的古人举着石斧与巨兽搏斗,有戴着羽冠的巫祝正在祭祀,最深处的一幅画里,一颗巨大的蓝色水晶悬浮在半空,无数人朝着它跪拜,而水晶周围,缠绕着与林风玉佩上相似的纹路。
“那水晶……”楚瑶指着画中水晶,声音有些发颤,“和我们要找的‘共鸣水晶’太像了。”
林风握着胸前的玉佩,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自从进入溶洞,这玉佩就没安分过,时而发烫,时而发凉,像是在与某种东西进行着无声的对话。他抬眼望去,溶洞深处的黑暗中,隐约有一点幽蓝的光在闪烁,那光芒与玉佩的震颤频率渐渐重合,越来越清晰。
“往那边走。”林风确定了方向,矿石的光芒往前倾了倾,照亮前方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尖锐的石笋,稍不留意就会被划伤。
小个子师弟紧跟在林风身后,手里紧紧攥着林风给的防护符,紧张得手心冒汗:“林师兄,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埋伏啊?我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众人抬头,只见数十条半透明的水纹蛇正顺着钟乳石滑下来,它们的身体像融化的冰,在矿石光芒下泛着冷冽的光,蛇口张开,露出细密的獠牙,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扑了过来。
“小心!”林风将矿石塞给身边的楚瑶,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刀,刀身与矿石的光芒相触,瞬间燃起一层淡金色的光焰,“赵凯,护住他们!”
赵凯应声挥剑上前,剑气横扫,将几条水纹蛇拦腰斩断,可那些被斩断的蛇身落在地上,竟化作一滩冰水,很快又重新凝聚成形,只是体型小了一圈。“这玩意儿杀不死?”赵凯惊道,“砍成渣都能复原?”
“是水元素凝聚的实体,怕高温和灵力冲击!”楚瑶迅速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她特制的“爆燃粉”,往空中一撒,赵凯立刻会意,挥剑打出一串火星,“轰”的一声,粉粒在空气中炸开,形成一片火海,水纹蛇在火中痛苦地扭曲,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再也没能复原。
“快走!”林风趁机带头钻进窄道,矿石的光芒在前方摇曳,照亮了尽头的开阔地——这里像是溶洞的心脏,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悬浮着一颗半人高的蓝色水晶,水晶内部流淌着云雾般的光纹,正与林风的玉佩产生强烈的共鸣,连空气都跟着微微震颤。
“就是它!”楚瑶眼睛一亮,刚想上前,却被林风拉住。
“等等。”林风的目光落在水晶周围的地面上,那里刻着一圈极淡的符文,与他玉佩背面的暗纹一模一样,“这是‘锁灵阵’,强行靠近会被阵法反噬。”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符文,玉佩突然飞离他的掌心,悬浮在阵法上方,光芒大盛。水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内部的光纹剧烈翻涌起来,与玉佩的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整个开阔地笼罩其中。
“这是……共鸣?”赵凯看得目瞪口呆,“它们在互相认主?”
林风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灵力从水晶中涌出,顺着光网涌入玉佩,再通过玉佩流进自己的经脉。那灵力清凉而纯净,与他体内原本温热的灵力相遇,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像溪流汇入江海,瞬间融合在一起,让他的气息猛地暴涨一节。
“原来如此……”林风恍然大悟,这共鸣水晶并非简单的灵物,而是与他的玉佩同源的存在,是当年铸造玉佩时,从主材料中分离出的一块精华,历经千年沉淀,才有了如今的灵智。
就在这时,水晶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光纹变得紊乱,周围的岩壁开始剥落,碎石簌簌落下。“不好!阵法要塌了!”楚瑶惊呼,她发现那些水纹蛇的残骸正在重新汇聚,而且体型比之前大了数倍,显然是被水晶的异动吸引,想要抢夺这股共鸣之力。
“赵凯,带他们去出口!”林风一把将玉佩抓回手中,灵力注入刀身,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我取了水晶就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赵凯不肯动,挥剑挡在林风身侧,“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没时间争了!”林风将矿石塞进赵凯手里,猛地发力将他推向窄道,“这是命令!”他转身冲向石台上的水晶,刀光如练,劈开迎面扑来的巨型水纹蛇,矿石的光芒在他身后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窄道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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