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听风院的院门便已敞开。
林风站在院中，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灵气。经过一夜的修炼，《灵水诀》的运转愈发纯熟，丹田内的金色灵力如同温驯的溪流，流转间带着润物无声的韧性。
“咚——咚——”
远处传来晨钟的声音，正是卯时。
苏清月从西厢房走出，一身青色劲装，长发束成高马尾，更显利落。她手中握着一柄木剑，显然是特意换上的，避免切磋时伤及彼此。
“早。”苏清月对林风点头示意，眼底带着一丝熬夜后的青黑，却难掩矍铄的神采，“看来你也没睡好？”
林风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铁剑：“想着师父的话，总觉得浑身的灵力都在跃动。”
两人走到院中央的空地上，按照云溪真人昨日的吩咐，摆出了桩功的起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平举于胸前，掌心相对，如同托着一团无形的气。
“桩功看似简单，却是锤炼根基的关键。”云溪真人的声音从正房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手中捧着一个紫砂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人，“普通人站桩，只求稳；修士站桩，要在稳中求变，让灵力顺着骨骼、经脉、皮肉层层流转，找到爆发的节点。”
她走到林风身边，指尖在他膝盖上轻轻一敲：“膝盖再弯三分，重心下沉，想象自己的双脚扎根于大地，与山石同息。”
林风依言调整姿势，膝盖弯至大腿与地面平行时，一股酸胀感顿时从大腿传来。他深吸一口气，引导金色灵力涌入双腿，试图缓解酸胀，却被云溪真人出声喝止：
“错了。不是用灵力压制痛感，而是让灵力跟着痛感走，找到经脉淤塞的地方，一点点冲开。”
林风心中一动，立刻改变法门，任由酸胀感蔓延，同时以《灵水诀》引导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渗入紧绷的肌肉与经脉。起初如同针扎般刺痛，但随着灵力的持续冲刷，那些淤塞之处竟真的渐渐松动，一股暖流顺着大腿蔓延至全身，原本的酸胀感化作了难以言喻的舒畅。
“嗯，有点意思了。”云溪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又转向苏清月，“你的问题在肩颈，剑势之所以缺了锐气，是因为这里的灵力流转太滞涩。想象自己手中握着剑，剑尖直指前方，所有的灵力都要顺着手臂涌向指尖，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不能有丝毫退缩。”
苏清月闭上眼睛，依言调整呼吸。她的双臂原本因平举而微微颤抖，随着意念的集中，肩膀处的灵力竟真的开始加速流转，如同被疏通的河道，顺着手臂涌向木剑的剑尖。原本柔和的气息中，渐渐多了一丝凌厉的锋芒。
云溪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到石亭中坐下，自顾自地品起茶来，不再多言——修行终究要靠自己体悟，点到即止便是。
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灵树的枝叶洒下，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风与苏清月一动不动地站在院中，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却丝毫没有动摇。
林风的意识完全沉浸在灵力的流转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金色灵力如同拥有了生命，在骨骼间冲撞，在经脉中游走，在皮肉下渗透。每一次冲撞，都让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变得更加坚韧；每一次游走，都让经脉拓宽一分，更加通畅；每一次渗透，都让皮肉的韧性增强，仿佛能更好地承载灵力的爆发。
这便是桩功的玄妙——以自身为炉，以灵力为火，一点点淬炼肉身与灵力的契合度。
一个时辰后，云溪真人放下茶杯：“可以了。”
林风和苏清月同时收势，只觉双腿一阵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但相视一眼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经过这一个时辰的桩功修炼，两人都明显感觉到，灵力与肉身的联系更加紧密了，仿佛抬手投足间，都能引动更强的力量。
“歇半个时辰，然后练剑。”云溪真人起身回房，留下一句话，“今日的剑谱，要练出‘破’字的意味。”
两人各自回房休息，补充了一些丹药和清水，很快又回到院中。
这一次，林风没有用铁剑，而是取了一柄与苏清月同款的木剑。他要彻底放下裂石拳的刚猛，专注于体会《清风剑谱》中“破”的意境。
苏清月先动了。流萤剑（此刻换了木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青影，剑尖直指前方的一块青石。剑势不再像昨日那般轻盈，而是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阻碍都撕裂开来。
“嗤！”木剑的剑尖点在青石上，发出一声轻响，竟在坚硬的石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痕！
苏清月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狂喜——她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剑，灵力的爆发比以往集中了至少三成，这便是桩功与“破”意结合的效果！
林风看得心中一动，也举起了木剑。他没有急着出剑，而是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站桩时灵力爆发的节点，同时将《灵水诀》的流转之法与剑谱中的“破”意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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