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阴,弹指而过。
湘西的风还是老样子,吹过黑崖时带着草木的清香,掠过纸扎铺的窗棂时,会卷起几片彩纸的碎屑。阿明的头发留长了些,眼角添了几道浅浅的细纹,手里的石斧换了柄新的,木柄被摩挲得油光发亮,传承印在他手背上静静蛰伏,一半淡金守护纹,一半淡金邪符纹,平日里看不出异样,只有在调动灵脉时,才会泛起柔和的光。
纸扎铺早就重新翻修过,青禾成了村里的带头人,领着村民们开垦荒地、修补道路,王婶的身体依旧硬朗,还教村里的姑娘们做纸扎活计。小柱子已经长成半大的小伙子,眉眼间带着当年的韧劲,手里的碎石刀耍得有模有样,成了阿明最得力的帮手。
这十年里,湘西再也没有出现过引魂虫和蚀魂祟,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村口的老井清澈甘甜,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打闹,笑声能传到黑崖脚下。阿明遵守着太爷爷的嘱托,每年都会带着四灵之力(传承印里的纸魂泪、陨符之心、龙魂凝体、邪源残光)去黑崖之巅加固封印,陨星石下的石门紧闭,封印纹的光一年比一年稳固,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只有阿明知道,心里的那根弦,从来没松过。传承印偶尔会莫名发烫,尤其是在月圆之夜,总会传来一丝微弱的异动,像是在预警什么。他翻遍了太爷爷的手札,再也没找到新的线索,只知道 “十年之期” 是加固封印的关键,却没想到,危险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入秋后的第一个月圆夜,村里突然响起了童谣。
那童谣的调子很怪,不是村里孩子们常唱的调子,咿咿呀呀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就在耳边萦绕:“纸龙纸虎纸娃娃,黑风一吹不见啦;魂儿飘,影儿追,十年一到该回家……”
阿明正在纸扎铺里修补苏晚当年留下的布包,听到童谣时,手猛地一顿,针脚扎进了指尖。传承印突然发烫,淡金色的光在皮肤下涌动,一股熟悉的邪气,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 和当年邪主的邪气同源,却又带着些不一样的诡异!
“谁在唱?” 阿明起身冲出纸扎铺,月色皎洁,村里的巷子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可那童谣还在继续,顺着风,从村西头的老槐树方向飘过来。
他握紧手背上的传承印,快步往老槐树跑去。刚跑到树下,童谣突然停了,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奇怪的是,老槐树的影子旁边,多了一道小小的、扭曲的黑影,像是个纸人的轮廓,却又模糊不清。
“出来!” 阿明调动灵脉,传承印的光泛起,对着黑影照过去。黑影像是怕光,猛地缩了一下,钻进了老槐树的树洞里,消失不见了。
树洞里传来一阵细碎的 “沙沙” 声,阿明刚想伸手去掏,身后突然传来小柱子的喊声:“阿明哥!不好了!小花不见了!”
阿明心里一沉,转身看向小柱子。少年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慌张:“刚才我和小花在巷子里玩,突然听到童谣,小花说想看看是谁在唱,就往老槐树这边跑,我跟着过来,就看不到她了!”
小花是王婶的小孙女,今年刚满六岁,乖巧懂事,平时最喜欢跟在阿明身后,看他扎纸龙。阿明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刚才那道黑影,难道和小花的失踪有关?
“你先别慌,” 阿明按住小柱子的肩膀,“你最后看到小花在哪里?除了童谣,还有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就在前面的岔路口!” 小柱子指着不远处,“我听到她喊了一声‘纸娃娃’,然后就没声音了!我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掉着她最喜欢的纸蝴蝶,别的什么都没有!”
阿明赶紧往岔路口跑,地上果然躺着一只纸蝴蝶,是他亲手扎给小花的,翅膀上还沾着些泥土。他蹲下身,摸了摸纸蝴蝶,上面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邪气,和刚才老槐树下的黑影同源!
“是邪祟!” 阿明脸色凝重,“十年之期还没到,怎么会有邪祟出现?而且这邪气…… 比当年的蚀魂祟更诡异!”
传承印的光越来越亮,阿明能感觉到,邪气正在往村东头的老井方向移动。他赶紧对小柱子说:“你快去通知青禾和王婶,让村民们关好门窗,别出来!我去老井那边看看,一定要找到小花!”
小柱子点点头,转身就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青禾姐!王婶!小花不见了!阿明哥说有邪祟!”
阿明朝着老井的方向跑去,月色下,老井的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比当年邪气污染时更淡,却更难察觉。那道小小的黑影,正趴在井口,像是在往下看,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头,月光照在它身上,阿明终于看清了 —— 那是个纸人,和苏晚当年的模样有几分相似,穿着淡粉色的裙子,可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像是眼睛,正对着他 “看”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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