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渡厄斋的院子里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像铺了一层碎金。凝灵花终于绽放,金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氤氲出淡淡的灵气,风一吹,灵气混着桂花香飘满整个院子。雪球趴在银杏树下,把自己团成一个毛茸茸的白球,偶尔抬爪子扒拉一下落在身上的叶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满足声。
我躺在藤椅上,手里捏着一串刚串好的桃木手串,正琢磨着给它标个什么价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手串“哗啦”一声散落在地。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我喘不过气,眼前的银杏叶、凝灵花,还有雪球毛茸茸的身影,都开始扭曲模糊。
“初一!”傅承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温热的掌心贴在我的后背,输送进来的浩然气像一股暖流,暂时缓解了胸口的憋闷。“怎么了?是不是又累着了?”
我靠在他怀里,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苦着脸说道:“不知道……就是突然头晕心慌,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似的。”
“胡闹!”师傅的声音从书房方向传来,带着少见的严厉。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枯瘦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指尖微微颤抖,“不好!你体内的阴咒……开始发作了!”
“阴咒?”我愣住了,“师傅,您说的是那个‘活不过二十四岁’的阴咒?不是说有渡厄斋的风水和您的本命符咒压制着吗?”
师傅叹了口气,收回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之前修复灵汐本源,你强行催动六枚灵汐碎片的力量,耗损了太多本命灵气,相当于撕开了一道缺口。那阴咒本就是上古邪术,趁虚而入,如今已经开始侵蚀你的命格。照这个速度,不出三个月,你就……”
后面的话师傅没说,但我已经明白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下意识地抓紧傅承渊的衣袖,指尖冰凉:“师傅,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还没把雪球养到能看家护院,还没把凝灵花的花瓣做成香囊卖钱,还没……”
“傻丫头,哭什么。”傅承渊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声音沙哑却坚定,“师傅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住你的命。”
师傅沉吟片刻,转身回书房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记载说:“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慢慢来。这阴咒靠吸食你的阳气和灵气生长,要想压制它,甚至彻底解除它,就必须不断补充阳气,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斩杀邪祟妖物。”
“斩杀邪祟?”我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您是说,我帮人驱邪斩祟,不仅能赚钱,还能续命?”
“正是。”师傅点头,“每斩杀一只邪祟,就能汲取它身上的阴邪之力,用引阳咒转化为自身的阳气,既能压制阴咒,又能延续命格。邪祟越凶,修炼年限越长,转化的阳气就越磅礴。渡厄斋本就是为人渡厄,你此举既救了人,又续了命,两全其美。”
“太好了!”我一下子从傅承渊怀里跳起来,刚才的虚弱感仿佛都消失了,“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开门接单!我要把附近十里八乡的邪祟都收拾干净,续够一百年的命!”
傅承渊无奈地拉住我,指尖刮过我的鼻尖:“小财迷,先别急。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硬碰硬,先从简单的开始。”
师傅也点点头:“承渊说得对。我这就传你完整版的引阳咒,你先好生修炼,熟悉如何转化阴邪之力。至于接单,就让承渊帮你筛选,先挑些弱小的邪祟练练手。”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修炼引阳咒,一边盼着生意上门。可渡厄斋门口偏偏安静得很,连个问路的都没有。我趴在门槛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忍不住抱怨:“怎么回事啊?以前那些撞邪的不是挤破头来吗?现在都去哪了?”
傅承渊坐在一旁处理傅氏集团的公务,闻言抬头笑道:“可能是灵汐本源修复后,阴邪之气减少了吧。别急,总会有生意的。”
“我能不急吗?我的命还悬着呢!”我跺了跺脚,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打广告啊!就说‘渡厄小神婆限时优惠,驱邪续命一条龙,不灵退款,还送灵汐本源加持平安符一张’!”
傅承渊扶着额头,一脸无奈:“小神婆,你这是把续命当成生意做了?”
“本来就是生意嘛!”我理直气壮地说道,“赚钱和续命,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写广告文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终于响起。我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从门槛上弹起来,冲过去开门:“来了来了!请问是驱邪还是看风水?我们这里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还能……”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朴素,面色憔悴,眼眶通红,手里拎着一个布包,看到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初一小神婆,求你救救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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