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微动。
良久,凌暮收回手指。
迟昭睁开眼,眸中星芒一闪而逝,显然获益匪浅。他看向凌暮手中的玉瓶,适时转移话题:“师父,这玄冥重水,究竟有何妙用?可是与您的旧伤有关?”
凌暮摩挲着温润的瓶身,目光悠远,似乎透过它看到了遥远的过去。“玄冥重水,至阴至寒,却内蕴一丝太初生机。可淬炼神魂,稳固本源。”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抛出一个重磅信息,“于我而言,它是修复‘星陨之伤’的关键药引之一。”
星陨之伤!
迟昭瞳孔微缩。他记得凌暮曾提及过“陨落星辰”,如今又出现“星陨之伤”。这二者之间,必定存在极深的关联。他心中好奇如同猫挠,却知道此刻不宜深究,否则便显得过于急切,容易引起反弹。
他于是垂下眼帘,轻声道:“原来如此。能对师父伤势有益,便不枉此行艰险。”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庆幸与恭顺,仿佛全然忘了当初在玄冰秘境中,是谁为了这东西几乎拼上性命,又是谁在凌暮与冰魄玄蛇硬撼时,下意识地挺身回护。
凌暮瞥了他一眼,对他这副伪装出来的乖顺模样不置可否,只将玉瓶收起。“你的伤,如何了?”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迟昭微微一怔,随即抬起之前被冰魄玄蛇寒气擦伤的手臂。那伤口本就不深,经过调息早已愈合大半,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痕迹。“已无大碍了。”他说道,眼神却悄悄瞟向凌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凌暮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那道浅痕。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检查所有物般的审视,但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却让迟昭的心跳漏了一拍。
“魔胎之体,恢复力尚可。”凌暮评价道,语气听不出喜怒,“下次,莫要再自作主张。”
这话听起来是责备,但迟昭却从中听出了纵容。若真在意他“自作主张”,以凌暮的性格,绝不会是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
“当时情况危急,弟子只是……”迟昭试图解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点委屈,又像是后怕,“只是不想师父受伤。”他微微咬了下唇,抬眸看向凌暮,眼波流转间,那天生媚骨的无形魅力悄然散发,混合着他此刻刻意营造的脆弱,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
他知道凌暮喜欢看他这副模样,喜欢看他收起利爪,露出依赖甚至……弱势的姿态。
凌暮的眸光果然深沉了几分。他并未收回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指尖微微下滑,扣住了迟昭的手腕。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迟昭,”他唤他的名字,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冰冷的磁性,“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在本座面前,你的算计,如同星辉下的尘埃,清晰可见。”
迟昭心头一凛,以为触怒了他,正待收敛,却听凌暮继续道:
“不过,”他话音微顿,指尖在迟昭腕间的脉搏上轻轻按了按,感受着那皮下加速流淌的血液,“本座允许你……试着来掌控我。”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迟昭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抬头,撞入凌暮那双深不见底的琉璃色眼眸中。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封千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纵容和洞悉一切的了然。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迟昭——我看穿了你的所有把戏,但我愿意站在原地,看你如何编织这张名为“情”的网,看你如何费尽心机,来捕获你这位看似不可撼动的“师父”。
这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属于绝对强者的傲慢与趣味。
迟昭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一股混合着战栗、兴奋和不服输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贪兽的独占欲在血液里叫嚣,被看穿的羞恼与被纵容的窃喜交织碰撞。
他反手抓住了凌暮的手腕,力道同样不轻。魔性的幽光在他眼底一闪而逝。
“师父既然这般说,”他扬起下巴,笑容里重新染上了那份桀骜与媚意,“那弟子……便却之不恭了。”
星辉之下,师徒二人相对而立,手腕相扣,气息交织,冰冷的掌控与炽热的野心在无声碰撞。界限早已模糊,一场心照不宣的博弈,在这孤寂的星陨阁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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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星陨阁内的氛围变得愈发微妙。
迟昭不再仅仅满足于修炼时的“反向滋养”。他开始在细节处,无所不用其极地铺设他的“网”。
凌暮惯用的茶盏,总会在他需要时,被迟昭恰到好处地递上温度适宜的灵茶,茶香中似乎还混入了极淡的、能宁心静气的药草气息,是迟昭偷偷研究了他身体状况后添加的。
凌暮翻阅古籍时,迟昭会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看似在自行修炼,实则神识时刻关注着,一旦凌暮有寻找某卷玉简的迹象,他总能先一步从书海中将那玉简找出,递到他手边。
他甚至开始模仿凌暮控制星辉印记的方式,尝试着以自身魔元为引,通过那印记,向凌暮传递一些极其简单的、无关痛痒的意念波动——或是一缕带着疑问的试探,或是一丝修炼受阻的烦闷,甚至是一次佯装无意的、如同羽毛拂过般的心神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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