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攥着那块黑色矿石往小院走的时候,手掌心已经冻得发麻。明明是初秋,日头还毒得很,可矿石散发出的寒气像块冰坨,顺着指缝往骨头缝里钻,连带着胳膊都隐隐发僵。
“这玩意儿也太邪乎了。” 他把矿石揣进怀里,贴在胸口,瞬间一股寒意透过粗布衣裳渗进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识海里的诛仙剑影还在微微发烫,那股 “渴望” 的情绪比刚才更明显,像是饿极了的孩子盯着手里的馒头,连带着另外三柄剑影都安静下来,只围着诛仙剑打转。
回到小院,李长生第一时间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又从床底下翻出原主娘留下的旧棉被,铺在地上。这棉被又薄又硬,还带着股霉味,平时他根本不用,可今天怕寒气太盛冻坏了身子,只能凑合用。
他盘腿坐在棉被上,把黑色矿石放在膝盖上。矿石巴掌大小,表面坑坑洼洼,摸上去像冰块一样凉,还隐隐透着层淡淡的白霜。李长生试着用指尖碰了碰,“嘶” 的一声赶紧收回手 —— 指尖瞬间就红了,像是被冻伤似的,又麻又疼。
“得循序渐进。”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混沌创始诀》。丹田的热流缓缓转动,像团小火苗,顺着经脉慢慢流到指尖。他再次伸出手,用带着热流的指尖轻轻按住矿石表面。
“嗡 ——”
矿石突然轻轻一颤,一股比刚才更浓烈的寒气猛地爆发出来,顺着指尖就往经脉里钻!李长生只觉得像是有人把他的手塞进了冰窖,寒气顺着胳膊往上爬,所过之处,经脉都像是被冻住了,热流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连丹田都跟着凉了半截。
“操!这么猛!” 李长生疼得龇牙咧嘴,牙齿咬得咯咯响,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冷汗刚冒出来就凝结成了小冰粒,顺着脸颊往下掉。
他想收回手,可指尖像是被矿石吸住了似的,怎么拔都拔不下来。寒气越来越盛,顺着胳膊爬到肩膀,再往胸口钻,心脏都像是被冻得慢了半拍,砰砰跳得又沉又重。
“不能放弃!” 李长生咬着牙,强行催动《混沌创始诀》。丹田的热流虽然被冲散了,但根基还在,他集中全部心神,一点点把散掉的热流聚拢起来,像用小勺子舀水似的,慢慢往指尖送。
热流碰到寒气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开水浇在冰上。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热流在一点点融化寒气,可寒气实在太浓了,融化的速度还没寒气冒出来的快,反而被寒气逼得不断后退。
“再来!” 他眼睛瞪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以前练拳练到脱力,被李浩打得吐血,都没这么难受过。这寒气不仅冻身体,还冻神魂,识海里的四柄剑影都开始微微发抖,诛仙剑影的光芒也暗了几分,像是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识海里的诛仙剑影突然猛地一亮!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剑影上散发出来,顺着识海往经脉里流,刚好碰到那股嚣张的寒气。
“咔嚓!”
像是冰裂的声音,李长生能感觉到,那股蛮横的寒气瞬间就弱了几分。诛仙剑影散发出的金光像是寒气的克星,所过之处,寒气纷纷退散,被热流趁机包裹起来,一点点往丹田拖。
“有戏!” 李长生心里一喜,赶紧加大力度。热流裹着寒气,像拖着块冰块,慢慢往丹田移动。每移动一寸,经脉都像是被冰碴子刮过,疼得他浑身发抖,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又被寒气冻得硬邦邦的,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那股寒气才被拖进丹田。丹田的热流瞬间围了上去,像群饿狼扑向猎物,疯狂地吞噬着寒气。寒气在丹田里面挣扎,把丹田冻得嗡嗡响,李长生疼得蜷缩在地上,抱着肚子直打滚,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可他不敢停。他知道,这是炼化寒气的关键时候,一旦停下,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还可能被寒气反噬,冻坏经脉。
“滋滋 ——”
热流和寒气在丹田里面不断碰撞、融合。李长生能感觉到,丹田的热流在一点点变浓,颜色也从淡红色变成了淡橙色,还隐隐透着点白色的寒气。而他的肉身,也在悄悄发生变化 —— 皮肤表面凝结的白霜慢慢融化,露出下面淡红色的皮肤,肌肉变得更加紧实,连骨骼都像是被打磨过似的,隐隐透着股力量感。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长生终于把最后一丝寒气炼化完。他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可身体里却透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丹田的热流比之前壮大了一倍,运转起来也更顺畅,经脉像是被拓宽了似的,不再像以前那样狭窄淤塞。
他试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拳头握起来,能感觉到肌肉里蕴藏的力量,比之前至少强了三成!他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桌上,“嘭” 的一声,桌子腿竟然被砸得微微弯曲,以前他就算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在桌上留下个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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