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木桌被擦拭得发亮，刘管事小心翼翼地将锦盒里的契约铺展开，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他能感觉到林默身上若有若无的金丹后期威压，比上次见面时更沉稳，连呼吸都不敢太急促。
“林宗主，您看，这是王掌柜拟定的新契约。”刘管事指着契约上的条款，声音放得轻柔，“咱们还是按之前的约定，上品凝气散优先供给丹器阁，分成调整为六四开，每月丹器阁额外提供一株三阶紫灵草，您看如何？”
林默拿起契约，指尖划过纸面——看似公平的条款里，藏着三个隐晦的陷阱：一是“优先供给”被写成“独家供给”，变相限制青云宗与其他宗门合作；二是紫灵草的品质只写“三阶”，没注明“上品”，以后丹器阁可能用次品糊弄；三是契约期限写了“五年”，比上次口头约定的“一年”长了四倍，想长期绑定青云宗。
他抬眼看向刘管事，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刘管事，王掌柜是觉得，我青云宗刚打赢血牙寨，就看不懂这契约里的门道了？”
金丹后期的威压缓缓聚拢，刘管事瞬间僵住，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林……林宗主，您误会了！这肯定是文书先生写错了，我回去就让他改！”
“写错？”林默将契约推到刘管事面前，指尖点在“独家供给”四个字上，“这四个字，也是写错了？还有这期限，五年？王掌柜是想让我青云宗，一辈子只跟丹器阁合作？”
刘管事的脸瞬间白了，他知道瞒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王掌柜也是为了您好！丹器阁人脉广，能帮您挡着其他宗门的觊觎，您专心炼药就行，不用操心销路……”
“操心销路？”林默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嘲讽，“我看，是王掌柜怕我跟流云宗合作，断了丹器阁的上品凝气散货源吧？”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让殿外的顾清玄和苏晴也能听到：“昨天流云宗的长老还派人来，说愿意用五五分成跟我合作，还能提供三阶上品灵草和高阶功法——你说，我要是跟他们合作，丹器阁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
这话像炸雷一样，刘管事瞬间慌了——要是青云宗真跟流云宗合作，丹器阁不仅赚不到钱，还会被其他宗门嘲笑“连个破落宗门都留不住”，王掌柜肯定会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
“林宗主！别！”刘管事赶紧抓住林默的袖子，语气带着哀求，“我现在就给王掌柜传讯，让他改契约！独家供给改回优先，期限改回一年，紫灵草保证是上品，您看行不行？”
“不够。”林默抽回手，语气坚定，“我还要加三个条件：第一，丹器阁每月提供的紫灵草，必须附带一份‘灵草培育手册’，教我们怎么自己种；第二，以后丹器阁进的高阶药材，青云宗有优先购买权，价格比其他宗门低一成；第三，王掌柜必须把跟血牙寨勾结的证据交出来，我要确保，以后不会再有‘血牙寨偷袭’的事发生。”
这三个条件，每一个都戳在丹器阁的软肋上——灵草培育手册是丹器阁的机密，优先购买权会压缩利润，勾结证据更是不能见光的把柄！
刘管事犹豫了，他不敢擅自答应，只能拿出传讯符，手忙脚乱地给王万山发消息。传讯符亮起又暗下，反复三次，他才抬起头，脸色难看地说：“王掌柜……答应了。灵草培育手册和优先购买权都没问题，勾结证据……他说三天后给您送来，还说……还说以后丹器阁的护卫，会帮青云宗巡逻山门。”
林默心里松了口气——这三个条件，不仅能解决灵草和药材的问题，还能拿到王万山的把柄，以后丹器阁再想耍花样，就有了制约。
“好。”林默点头，让苏晴取来新的契约纸，“按咱们说的条件，重新写一份，签字画押后，你带回去给王掌柜。”
苏晴快步走进殿内，手里拿着笔墨和契约纸——她刚在灵脉边研究新的丹方，听到殿内的动静就赶了过来。此刻她下笔利落，很快就把新条款写好，字迹工整又有力，比之前的文书先生写得还规范。
刘管事看着新契约，虽然心疼灵草培育手册，却不敢再反驳，赶紧签字画押，拿起契约就往山下跑，像是身后有追兵。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门，苏晴忍不住笑了：“师父，您这话术也太厉害了！刘管事刚才都快哭了，王万山肯定也肉疼坏了。”
“不这样，他们不会老实。”林默收起契约，语气沉稳，“丹器阁贪财又怕事，只要抓住他们的软肋，就能让他们让步——以后跟他们打交道，还要更小心。”
这时，顾清玄从殿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账簿：“师父，战场清理完了，共缴获下品灵石两百三十枚，凡品法器七件，还有二十捆捆仙绳——我已经登记在册，放在库房里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兴奋：“另外，雷豹已经把周虎抓回来了，现在关在后山的山洞里，要不要现在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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