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修士对自身气息和灵力波动的掌控已臻化境,若是刻意收敛,低阶修士甚至同阶都难以窥其虚实。
这便是云清正能完美隐匿,让墨规初时无法立刻分辨洞府内多出之人修为深浅的原因。
墨规的身影如挟着风雷之势掠入洞府,带进的冷风让篝火都猛地摇曳了一下。他衣袍略显凌乱,本想着先来找裴玦会和,再去寻云清正,无论如何也要放下那些无谓的骄傲,好好跟她谈,劝她回头。
他自然没想到,这洞府里多了那一个人的气息,便正是云清正。
“清正?”
那股内敛浩瀚的气息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他几乎是本能探出神识想去确认——
嗡!
他的神识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壁垒,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猛地弹回。神魂传来一阵刺痛,让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他踉跄半步,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依旧背对着他的女子。
“元婴期?!你真的去了无边海?!你真的用了那融灵化血功?!”
墨规满脸不可思议,连忙上前半步,似乎想抓住其手腕,却发现其周身散发的气息阻挡着,连近身都有些困难。
云清正缓缓转过身,仿佛墨归是一团空气,目光径直跳过他,落在他身后的裴玦身上。
“裴执事,把引魂灯给我。”
裴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一愣,只记得云清正方才说帮圆场子什么的,下意识地就要去取储物袋。
“慢着!”墨规厉声喝道,一步踏前,五指如铁钳般猛地扣住了裴玦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继而转向云清正,胸膛因激动的呼吸而剧烈起伏,“云清正!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力量,你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非要变得和玉衡、和现在的卫长风一样,不人不鬼,丧失心智才甘心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一句!为什么非要往那绝路上闯?!你让我……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你……”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哀求,试图唤醒他记忆中那个清醒的女子。
他墨规长了这么些年,不知道怎么拉下脸子来哄人,更不知道怎么算得上软和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爱听。
“清正,你听我一句劝……莫要在修习这等功法,同我回去,我们一起商量对策,你莫要一步错步步错……!”
云清正心中如同刀绞,脸上功夫也得做真了,片刻间,她一副眼中厉色深沉的样子,狠狠的看着墨规,像是要把他一片一片的凌迟。
“听你劝?墨规,你以什么立场来劝我?”
云清正不沉默了,二话不说,隔空取了裴玦的储物袋,握在手里面掂了两下。
“当初你找上我,难道不也是看中我这衍阵灵体有用,存了三分利用的心思吗?怎么?只允许你幽冥宗少宗主算计旁人,就不允许我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反过来借你的势了吗?!”
她向前逼近一步,元婴期的威压缓缓向墨规倾轧过去,逼得他呼吸一窒。
“好啊,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告诉你,我就是骗了你。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利用你幽冥宗的资源,利用你宗主的身份来达成我自己的目的!”
云清正平静的看着墨规。他的脸上此刻表情很丰富,丰富的有些扭曲,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的记忆里,他的脸在什么情况下都是绷得直直的,像一条线,一个面,一点多余的修饰都没有。
二人就这样对立着。
“你知道吗,现在我成就元婴,才更明白力量的滋味是何等美妙。你说这东西谁不想要?墨宗主,你不想要力量吗?你幽冥宗墨氏一族被逼退无渡崖忍辱负重几百余载,民不聊生,灵脉枯竭。你若不是渴求力量,想救你的子民于水火,何故来寻我?”
云清正笑了,对面的那个人慌了。
“并非如此!……”
“若我父母当年有足够的力量,他们会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吗?!会任人宰割吗?!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的说教!在你的眼里,我云清正,从一开始,不就是一件比较特殊、好用的工具吗?!”
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他们之间那最初的起点赤裸裸地揭开,并加以扭曲、放大到极致。
墨规被她的话刺得脸色惨白,连身子都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眼中是碎裂汹涌的怒火。他觉得眼前的女子陌生得让他心寒,那个他拼尽全力想要护住的云清正,似乎真的被对力量的贪婪吞噬了。
“工具?云清正,在你心里,我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人?初遇你,你一身落魄,修为低微,我若只想找件工具,世间衍阵灵体虽稀罕,但也并非绝无仅有!我何须一次次为你涉险,与青岚宗周旋,甚至不惜动用宗门力量为你遮掩行踪?!”
墨规气得浑身发抖,往生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发出嗡嗡颤鸣。
“投资罢了,你又何必说的那么好听,倘若你我目标不是一致,你是不是也早已效仿卫长风了。下注在我身上,看中的不就是我未来的潜力吗?如今我元婴已成,你的投资眼看就要获得远超预期的回报,自然要牢牢抓住,不是吗,墨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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