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奔波,风尘仆仆。
云清正蹲在冰凉的溪水边,正用树杈子练习一些阵纹。
墨规今日不在。
他只说感知到山谷深处有一缕波动,或许对他的修为略有裨益,几番嘱咐她隐匿歇息后便独自前往探寻了。
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也没维持多久。
“看来运气不错。”
一个人声自身云清正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与刻薄。
“本以为追寻你们要费些功夫,没想到你自己就送到了眼前。”
这声音她化成灰都记一辈子。
云承意!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流光闪过,周身经脉骤然一紧,已被云承意的流光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修为的差距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完了!她怎么摸过来的?
是巧合还是……?
云清正试图挣扎,但那绫索上传来的灵力压迫的让她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云承意优雅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被缚的云清正。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起云清正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脸上带着怜悯又厌恶的神情。
“瞧瞧这副模样。”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听说你离了家族后,便自甘堕落,与那幽冥道的魔君墨规厮混在一处?怎么,是觉得我家族亏待了你,便自要找些阴沟里的臭虫抱团取暖,寻求认同么?”
……恶心。
云清正咬紧牙关,别开脸,试图避开那令人作呕的触碰。
云承意也不强迫,收回手,拿出丝帕细细擦拭刚才碰过云清正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也是,龙不与蛇居。你本就不是什么真龙,甚至…连蛇都算不上。毕竟,蛇尚有毒牙可自卫,你呢?除了那点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继承来的上不得台面的阵法皮毛,还剩下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云清正的旧衣和断裂的袖子,语气愈发讥诮:“哦,对了,还有你那对了不起的父母。”
“一个愚蠢到为情自毁前程的嫡系,一个带来不详与衰败的阵道遗孤……他们倒真是‘天作之合’,生下你这么一个完美的证明。”
她轻轻笑着,绕着圈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姐姐。
云清正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母亲……
那个记忆中温柔却总是带着淡淡哀愁的女子,会哼唱着古老歌谣哄她入睡,会握着她的手,在沙地上画出玄奥的线条……
像云承意这样的人。
双亲俱全,如泡在蜜糖中呵护长大,仗着家世,仗着天赋和宠爱,仗着身份就能如此轻易地将别人的至亲践踏进泥里?
屈辱和愤怒如同毒火,灼烧着云清正的五脏六腑。
她猛地抬头,眼底因愤怒泛上血丝,声音因颤抖,却异常清晰:“云承意……你可以辱我,谤我,但再敢诋毁我父母一字……我纵是化作厉鬼,也必会撕烂你的嘴!”
“呵。”云承意轻蔑一笑,正要再说什么。
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承意师妹,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青影一闪,卫长风悄然现身,姿态从容。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缚的云清正,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随即温和地对云承意道:“师妹也是心急,怕云师妹误入歧途越陷越深,但手段未免急躁了些。”
他转向云清正,语气沉痛,仿佛真心为她考量:“云师妹,我且问你。你是否与那幽冥道魔君墨规同行?你可知他手上沾了多少正道同仁的鲜血?多少无辜性命因他而消殒?你与这般人物为伍,岂非自绝于天地,自甘沉沦?”
他上前一步,目光恳切,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随即拉起云清正。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岂能因一己私怨,便不分正邪,不辨是非?魔道之辈,习性卑劣,最擅蛊惑人心。师妹,你是否受他胁迫?或有难言之隐?只要你肯迷途知返,站出来指证其恶行,我以青岚宗首席弟子之名担保,必尽力护你周全,为你争取一个重回正道、涤清污名的机会。这并非为了宗门,而是为了你自己,为你云家之名不至彻底蒙尘。”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将拉拢包装成挽救,将控制美化为指引。
若非云清正深知其面目,几乎要被这恳切姿态打动了。
……
「目标灵体出现剧烈波动,与核心共鸣度微弱提升……疑似情绪刺激所致……建议持续观察诱导……」
云清正看着他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听着他颠倒黑白的言语,只觉得一股恶气直冲顶门。
她强压着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咒骂,深吸一口气,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冰冷彻骨,带着无尽的嘲讽。
“卫长风,你这番肺腑之言,真是令人作呕。”
“你说魔道沾染鲜血,那你呢?你这‘正道楷模’的手,就干净吗?你所依仗的力量,所求索的大道,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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