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规的临时洞府里,时间像是被冻住了。
只有桌子上的茶冒着热气。
云清正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屁股只敢沾一点点边,她把脊梁骨挺得笔直。
对面,墨规说完那句“你对卫长风,有兴趣吗?”之后,就又恢复了那死人的状态,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消化这个惊天大雷的消息。
有兴趣?
那我太有兴趣了!
兴趣大到想把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但这话能跟你说吗?谁知道你跟卫长风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万一你是来替老相好探口风的呢?
她强迫自己冷静,但是这魔头什么意思?
试探吗?还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拉倒吧,跟这种传闻中生吃小孩心肝的主儿做朋友,她怕自己半夜被当成宵夜。
“卫……卫仙长?”云清正开始装傻。
“前辈说笑了,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会认识青岚宗的天之骄子呢……”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墨规的反应。
可惜,对方脸上连根眉毛丝都没动一下。
墨规只是端起已经凉掉的茶,又抿了一口。两相对比之下,云清真刚才吃烧饼那一出就像野人。
“你外祖,是姓慕吗。”
墨规放下茶杯,“你的阵法天赋,浪费了可惜。”
他连这个都知道。
慕家是母亲出身的那个,据说传承着上古阵道的家族。
但是她未曾听起过什么传闻,只知道外祖家家底儿薄的很,人丁也稀少,三代单传到母亲这辈儿根本就没有人了。
据说家族中还延传着一些阵道秘法,就是人气不旺。
就因为母亲曾经天赋很好,似乎还拜入了一个什么宗门之下……
云清正的父亲说来也是云家嫡系最出色的弟子,一时风光无限,却在她七岁时意外身亡。
独留母亲孤身一人的慕家女,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在云家那吃人的地方艰难求生,最终在她十岁那年积劳成疾,郁郁而终。
从此,她便成了真正的孤女,在云家受尽白眼和欺凌。
她没什么依靠,唯一继承的,就是母亲偷偷传授的那些阵法皮毛。
可即便是这点皮毛,也让她展现出惊人的悟性,几乎一看就会,一会就能琢磨出点新花样。
这也是上辈子卫长风最初盯上她的原因之一。
所以这辈子重生之后,她赶紧放弃策灵大典这种展露天赋的意外机会,慌忙跑路了。
上述总结起来就是——爹死娘亡,家族凉凉,天赋异禀,仇家很强。
“前……前辈到底想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在这魔头面前,就像被剥光了衣服,毫无秘密可言。
“卫长风,在找东西。”
“所以呢?”云清正豁出去了,抬起头,斗笠下的眼睛试图与墨规对视,虽然底气不足,“前辈告诉我这些,是想和我合作吗?”
墨规的嘴角勾了一下,像是在笑,又更像是在嘲讽。
“合作?”他重复了一遍,“你,现在,有什么用?我要和你合作?”
云清正:“……” 扎心了,老铁!虽然这是事实,但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离开黑风墟。”墨规不再看她,起身走到那口灵泉边,看着里面游动的银鱼,“这里,近日不太平。”
云清正一愣。
不太平?黑风墟哪天太平过?
这里不就是因为不太平才吸引她这种亡命之徒吗?
“能有多不太平?”她忍不住小声嘀咕,“总不至于比您老人家身边还不太平吧?”
这话带着点调侃,说完她就后悔了,赶紧缩了缩脖子,生怕魔头一个不高兴把她拍进泉水里喂鱼。
墨规背影顿了顿,没回头,也没发怒,只是淡淡道:“随你。”
云清正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偷偷打量这个洞府,简洁,干净又冷清。
她目光扫过石床,石桌,最后落在角落一块微微凸起的石笋上。
那石笋底部,似乎有一小块区域,散发着异常精纯的土属性灵气波动。
若非她对灵气感知敏锐,几乎是无法察觉的。
地脉乳石!
这东西可是凝聚地脉精华的宝贝,对于低阶修士夯实基础,突破瓶颈有奇效!
看这大小和灵气浓度,足够她突破到炼气中期了。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是墨规没发现,还是根本看不上眼?
……
顺走它!
实力,她太需要实力了。
没有实力,别说报仇,连自保都成问题。
这地脉乳石,就是她快速提升实力的契机,虽然风险极大,但在墨规这种大佬眼里,她可能真跟蚂蚁差不多,未必会在意一块小石头吧……
贪念战胜了恐惧。云清正假装坐累了,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踱步到那个角落。
她手心全是汗。趁着墨规背对着她,注意力似乎在那些银鱼上的时候,她用指甲在那石笋底部小心翼翼的一撬。
就这样,一块鸽卵大小,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黄晕的石头落入她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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