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冬天来得格外早,第一场雪落地时,小林正蹲在向日葵田边,用稻草小心地裹住花茎。
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碴子,他呵出的白气刚飘起来就被吹散。
花田里的向日葵早已枯了叶片,只剩下光秃秃的花盘低垂着,在风雪里摇摇晃晃,看上去和普通的枯枝没什么两样。
“后生,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待着?”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林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伯又来了。
他转过头,看见李伯拄着根枣木拐杖,正站在田埂那头。
老人穿着件打了补丁的棉袄,领口和袖口都磨得发亮,腿上盖着块厚厚的麻布,大概是旧伤又犯了。
他身后的雪地上,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歪歪扭扭地从村头延伸过来,显然走得很费力。
“李伯,您怎么过来了?”小林赶紧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这天多冷,您不该往外跑。”
李伯慢慢挪到田埂上,拐杖往冻硬的泥地里一戳,发出“笃”的一声响。
他没看小林,眼睛盯着那些裹着稻草的向日葵,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在屋里听着动静,猜你准在这儿。”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刚烤的红薯,还热乎,垫垫肚子。”
油纸包上沾着些草屑,小林接过来时,掌心立刻感受到一阵暖意。
他剥开纸,金黄的红薯冒着热气,甜香混着焦糊味飘出来,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这三年里,他靠着打猎和村民偶尔的接济过活,能吃上热乎的烤红薯,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
“谢谢您,李伯。”他咬了一口,烫得直吸气,心里却暖烘烘的。
李伯在田埂上坐下,背靠着一棵老榆树,把麻布往腿上紧了紧。“你这花,种了三年了吧?”他忽然问。
“嗯,三年零两个月。”小林记得清楚,第一株向日葵发芽那天,也是个下雪天。
“还没动静?”
小林嘴里的红薯突然不那么甜了。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半块红薯,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三年里,质疑他的人越来越多。
开春播种时,有村民路过,会故意把他的种子踩进泥里;秋收后,男人们扛着粮食从田边过,总有人大声说笑,话里话外都是“不务正业”“痴心妄想”。
他不是不难受,只是憋着股劲——系统说过会有太阳,那就一定会有。
可日子一天天过,花盘空长,希望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后生,”李伯又开口了,声音很轻,“我年轻的时候,在山里遇见过一头熊。”
小林抬起头。
他知道李伯以前是猎户,腿就是被熊拍伤的,但老人很少提这些。
“那年我刚二十,逞能,一个人追着头黑瞎子进了老林。”
李伯望着远处被雪盖住的山峦,眼神飘得很远,“那熊有小牛犊那么大,一巴掌拍下来,我手里的弓就断了。我以为自己死定了,闭着眼等死,结果它没再动——它后腿被我设的陷阱夹住了,流了好多血,没力气了。”
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就算这样,它还是给了我一下。这条腿,就是那时候废的。”
小林没说话,静静听着。
“村里人都说我傻,为了张熊皮,差点把命搭进去。”
李伯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可他们不知道,那熊偷了村里的羊,咬死了王老五家的儿子。我不杀它,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他转过头,看着小林,“有些事,旁人看着没用,自己心里得有数。你觉得这花该种,那就种下去。”
小林的心猛地一跳。
这三年里,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
村民们要么嘲讽,要么同情,只有李伯,既不问他为什么种花,也不劝他放弃,只是偶尔送些吃的,或者坐在田埂上,陪他待一会儿。
“可是……”小林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总不能告诉老人,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手里有个能种出“太阳”的系统。
这些话讲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
“可是什么?”李伯看穿了他的心思,“怕别人笑?还是怕自己等不到结果?”
他拿起拐杖,往向日葵田的方向指了指,“你看这雪,下得再大,春天一到,该发芽的还是会发芽。你急也没用,不如踏踏实实等着。”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带着股清苦的味道。
“这是我上山采的,治冻伤的。你天天在这儿守着,手都冻裂了,回去熬水泡泡。”
小林接过布包,指尖碰到老人的手,冰凉粗糙,像老树皮。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看见李伯在河边洗草药,天那么冷,老人的手浸在冰水里,红得像要出血。
原来那些药,是给他准备的。
“李伯,您……”他想说些感谢的话,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别谢我。”李伯摆摆手,撑着拐杖慢慢站起来,“我就是看你这后生实在,不像村里那些油滑的小子。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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