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老海的水手,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吊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看起来精神极差。
白术没有多言,径直走上前,坐到床边,开始为老海切脉。
他闭着眼睛,手指在老海的手腕上搭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实在是奇怪……”他喃喃自语,“从脉象上看,五脏六腑并无大碍,气血也只是略有亏损,绝不至于是这般模样。这病根,似乎不在体内,而在…别处。”
他检查了老海的口腔和身上的淤斑,神情愈发凝重。
一旁的北斗和其他船员,都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凡,状似无意地开口了:“白术先生,我以前在一本很古老的异域游记上看过一个故事。
说是在一个常年不见天日的海底王国,那里的居民,也经常得类似的病。
后来,他们发现,只要定期吃一种生长在海面、能晒到太阳的红色海草,病就能好。”
他顿了顿,继续“编造”:“那本书上说,太阳的光,和一些新鲜的植物里,蕴含着一种人眼看不见的「生气」。人如果长期得不到这种「生气」的补充,身体就会像离开水的花一样,慢慢枯萎。”
这段话,他说得云里雾里,充满了神话色彩。
但在场的提瓦特人,却都听懂了。
“晒不到太阳…新鲜植物……”白术的眼睛猛地一亮,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他瞬间就抓住了林凡话里的关键!
死兆星号的船员,常年漂在海上,吃的都是腌制和风干的食物,极少能吃到新鲜的瓜果蔬菜!而这些东西,恰恰都是在阳光下生长的!
病根,不在于缺了什么名贵的补药,而在于缺了最寻常、最新鲜的…生气!
“我明白了!”白术一拍手,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此症非药石可医!老海他缺的,不是补药,而是新鲜蔬果里蕴含的「生发之气」!”
他立刻转身,对北斗开出了一个堪称史上最简单的“药方”。
“不必再吃任何汤药!立刻去采买最新鲜的日落果、树莓、落落莓!种类越多越好!让他当饭吃!不出三日,定有起色!”
北斗和船员们都听傻了。
搞了半天,这要命的怪病,竟然只是因为没吃水果?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出于对白术神医名头的信任,北斗还是立刻派人,按照药方,去港口把能买到的新鲜水果都买了一遍。
三天后,北斗再次兴冲冲地闯进了杂货铺。
“好了!全好了!”她一把抱住林凡,激动得差点把他勒断气,“老海今天都能下地走路了!白术先生的法子,真是神效啊!”
林凡好不容易才从她那“爱的抱抱”里挣脱出来,笑着说:“那得谢白术先生医术高明。”
“我当然谢他了!诊金一分没少!但我心里清楚,这事儿,最大的功臣是你!”北斗大力地拍着林凡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你小子,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连这种偏方都知道!”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沉甸甸的、刻着南十字船队徽记的木牌,塞到林凡手里。
“以后,你林老板就是我南十字船队最尊贵的客人!这块牌子,就是信物!在提瓦特这片海上,无论你想去哪,想运什么货,只要亮出它,我南十字的船,就是你在海上的腿!谁敢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北斗面子!”
林凡掂了掂手里的木牌,看着北斗那张豪爽又真诚的脸,心里觉得,这种人情往来,确实比单纯的摩拉交易,更让人感到满足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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