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白玉糖”被堆砌成精致的雪塔状,旁边是晶莹剔透如水晶簇的冰糖,仅仅这纯净的色泽与形态,就散发着诱人的甘甜气息。
一侧陈列着色泽温润、雕刻着精美花纹、散发着各种怡人花香的香皂;另一侧则是擦拭得锃亮、款式多样、放在软垫上的老花镜、近视镜。
负责核心讲解与接洽的,正是已褪去青涩、出落得亭亭玉立、眉宇间带着自信与干练的陆芷。
“诸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欢迎莅临陆氏联合工坊!”陆芷手持一个铁皮喇叭,声音清越悦耳,姿态从容大方,“此乃我坊独家秘制之‘白玉糖’,色如初雪,味甘而纯,乃糖中上品,无论烹饮茶点,皆能增色添香!”
她让助手们将小巧精美的试吃包分发给感兴趣的客商。那极致的甜味瞬间征服了众多使节和商人的味蕾,琉球、暹罗、朝鲜等国的使者以及一些东南亚土邦的代表立刻围拢上来,急切地询问价格、产能和长期供货的可能性。
“此为我坊精研之‘百花皂’,选用花卉精油,洁面沐身,去污留香,更能滋养肌肤。”陆芷拿起一块雕刻着芙蓉花纹的香皂,自信地展示,并请一位女客体验其香气与触感。
“此乃‘明镜阁’出品之眼镜,依据格物光学原理,精心打磨镜片,助眼花者视物清晰,助近视者明辨秋毫。”她请一位预先安排好的、略有老花的商会老管事当场试戴阅读,效果立竿见影,引来周遭一片惊叹与询价声。
陆芷的讲解,重点突出产品的实用效果与独特优势,言语精准,态度亲和而不失分寸,俨然一位训练有素、精明强干的女商人。
堂姐陆薇(大丫)沉稳干练,负责维持秩序,应对川流不息的人流;堂姐陆蕙(二丫)心细如发,专注地记录着雪花般飞来的订单信息;堂妹陆萱(三丫)则机敏灵活,不停地从后方补充货品,应对各种临时需求。陆家姐妹配合默契,风采照人,与昔日河南乡下的丫头形象判若云泥,引得众多客商暗自赞叹。
太子朱厚照几乎成了这个展位的“常驻嘉宾”。他寻了个由头摆脱繁琐的宫廷礼仪,便凑到陆芷身边,看着她应对八方来客、挥洒自如的模样,眼里满是欣赏与骄傲。
“丫丫,讲了这许久,嗓子可还受得住?我让人给你端点冰镇酸梅汤来?”朱厚照压低声音,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陆芷正与一位暹罗商人敲定一批冰糖的订单细节,闻言回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脸颊微红,低声道:“殿下,您身份尊贵,莫要在此耽搁,我这儿忙得过来,莫让人看了笑话。”
朱厚照浑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旁边被顾客翻动略显凌乱的宣传册页:“怕什么,父皇都说了,让我多体察民情,了解商事。你这儿汇聚四海客商,最是热闹,学的东西也最实在。” 他如今对陆芷几乎是言听计从,这份特殊的情愫,在博览会熙攘的人群与喧嚣的议价声中,显得格外纯粹而生动。
相邻的 “蕙质兰心”区,则由谢琦主导,带来一股清雅而富有冲击力的新风。展品彻底跳出了传统女红的范畴,聚焦于女子在格物新知影响下的能力拓展与自我实现:
精密成果展示:陈列着她们参与绘制的、已公开的京郊水利改良效果图、西山学院部分校区规划图(非核心区域),线条精准,标注清晰,数据明确,展现了女性在工程绘图领域的严谨与细致。
实用发明创造:改良的幼儿益智拼图(融入了简单的算术和图形认知)、便于女性操作和携带的轻便绘图工具套装、基于长期观察记录整理的《常见花卉栽培手册》(配以她们亲手绘制的精细植物图谱)等,体现了女性在教育创新、工具改良和早期自然科学观察记录领域的探索与才华。
编译与着述:谢琦主持撰写的《女子算术入门》、《家政管理新说》(引入了基础的算术管理和卫生理念)等,强调逻辑思维、理性管理与实用技能。
谢琦一身月白袍,素雅淡然,从容而立,向驻足观看的宾客阐述:“女子立世,当以学识为骨,以能力为翼。格物之学,非男子专美;经世之才,女子亦可为。我‘蕙质堂’愿以此微末成果,证明女子之智,可利家国,可泽后世,可于这煌煌盛世,觅得自身之价值与天地。”
她的言论,如同静水深流,在众多使节,尤其是那些来自女性有一定社会活动空间地区(如部分东南亚地区)的使者心中,激起了深远的波澜。几位来自吕宋等地的女性随行人员,更是与谢琦相谈甚久,对其理念深表赞同与向往。
而在戒备稍严的 “西山格物”核心区,展示的则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国之重器”成果,但严格遵循“只见其形,不露其髓”的原则。
大块平整、坚硬如石的水泥板与构件,展示其卓越的承重与耐久特性;
透明度极高、几乎无瑕的平板玻璃窗、以及各种造型优美的玻璃器皿,彰显其远超传统琉璃的纯净与可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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