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身为翰林修撰,年俸不过百两,看似清贫。然而,格物商会这两年在徐文谦、沈默等人精心打理下,尤其是“陆氏香皂”、“格物防潮包”等物畅销南北,利润惊人。加之此次中状元后,各方送来的贺礼价值远超他想象(光是那匹玉马就够修十个村学),他已悄然积累了一笔巨额财富。
这日,他请来族长陆德昌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于祠堂偏厅议事。他让人抬进来两个沉甸甸的大木箱。
“族长,各位叔伯,”陆仁神色郑重,“仁此次侥幸得中,赖祖宗保佑,亦赖乡梓水土养育之恩。饮水思源,不敢或忘。”他指了指窗外村学的方向,“村学乃一族文脉所系,子弟启蒙之所,如今破败至此,仁心实难安。”
他打开第一个木箱,里面是白花花的银锭,晃得人眼花。“这里是一千两白银。我愿出资,将村学彻底推倒重建!要青砖黛瓦,窗明几净,要有宽敞的讲堂,独立的斋舍,还要辟出‘格物斋’,陈列些简易器械,让孩子们不仅读圣贤书,也能知晓万物之理。”
族老们倒吸一口凉气,一千两!这足够将村学修得比县学还气派了!
陆仁又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铜钱和部分碎银。“这些是五百两。并非一次之用。我承诺,日后每年都会从格物商会的收益中,拨出不少于这个数的专款,设立‘陆氏助学基金’,专门用于聘请良师,购买书册,并为族中至少五十名贫寒子弟,提供全年的笔墨纸砚、四季衣裳、乃至每日午间一餐饭食!要让孩子们无后顾之忧,安心向学!望我陆氏一族,日后能人才辈出,不负‘状元故里’之名!”
此言一出,陆德昌和几位族老激动得浑身发抖,老泪纵横,噗通一声就要跪下行大礼:“状元公!这……这真是天大的恩德!我等着替全族老小,给状元公磕头了!”
陆仁赶忙上前一一扶起:“使不得!诸位长辈折煞陆仁了!此乃仁份内之事,何足挂齿!”他心中亦是澎湃,能用自己赚来的钱,真正为家乡做些实事,这种成就感,甚至比金殿传胪更让他满足。
消息传出,全村再次沸腾!村民们对陆仁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纷纷涌到陆家门前磕头道谢,场面一度失控。陆仁好不容易才劝慰住大家。
安排好这桩最大的心事,陆仁开始筹划家人的未来。他将父母、丫丫,以及二伯陆孝一家唤到跟前。
“爹,娘,丫丫,”陆仁看着至亲,语气温和却坚定,“京城路远,儿既在京为官,便不能常侍奉左右,心中实在难安。且京城居大不易,无人照应更是艰难。儿想接你们一同进京居住,彼此也好有个依靠。丫丫也到了该请西席好生教导的年纪了。”
张氏和陆义既欣喜又有些不舍故土,但想到能与儿子在一起,还能让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自是万分愿意。丫丫更是兴奋地跳起来抱住哥哥的胳膊:“真的吗哥?可以去京城?太好了!我要去看大皇宫!”
陆仁笑着摸摸妹妹的头,又看向二伯一家:“二伯,二伯母,两位姐姐,小妹。京城商会诸多事务,愈发繁杂,亦需绝对可靠之人打理。仁想请二伯一家随我们一同进京。二伯为人忠厚勤恳,可协助管理商会日常庶务、仓储物流;二伯母和两位姐姐心思细腻,亦可帮忙照料京中宅邸、或是学习打理店铺账目;小妹年纪与丫丫相仿,正好一同进学。不知二伯意下如何?”
陆孝和赵氏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进京!那是天子脚下!还能在侄儿如日中天的商会里做事,女儿们也能有更好的环境和前程!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赵氏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语无伦次:“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仁哥儿……不,状元公,你真是……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他爹,快说话啊!”
陆孝这个憨厚的汉子,也是激动得满脸通红,搓着手,只会憨憨地笑:“好,好!仁哥儿,你放心!二伯别的不行,有一把子力气,也肯下死力气干活!绝不给你丢人抹黑!”两个堂姐也是喜形于色,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对于祖父母和大伯一家,陆仁也做了清晰而果断的安排。他请来祖父陆大有和祖母王氏、大伯陆忠。
如今的王氏,早已没了往日的刻薄,脸上堆满了近乎卑微的讨好笑容,眼神躲闪。陆忠更是缩手缩脚,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仁平静地说道:“祖父,祖母,大伯。我们和二伯一家进京后,村里的老宅、田地、还有我爹娘名下的那几亩薄田,便一并交由你们照看打理,所有产出亦归你们所有,无需再交予我们。如此,也算是我爹娘对二老尽了孝养之心,望二老保重身体。”
这个安排,既全了孝道(物质上给予了保障,避免了舆论指责),又彻底与偏心的祖父母和毫无担当的大伯进行了物理和情感上的切割,保持了安全距离。给了实惠,但别想来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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