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建元年间在表面的平静下悄然流逝。
年轻的皇帝刘彻,经历了上任初期的挫折,变得愈发沉稳和内敛。他不再公开挑战祖母窦太后的权威,而是将精力转向了更深层次的布局——为帝国集团的“战略大转向”做准备。
他知道,要改变公司长期奉行的“黄老无为”经营理念,光靠CEO的个人意志是不够的,必须有一套全新的、具有说服力的“企业核心价值观”和“战略理论体系”。
于是,他悄然启动了一项“帝国未来战略智库招募计划”。不再大张旗鼓,而是低调地发出“策问”,向天下的学者、能人异士征求治国方略。
一时间,各方“咨询顾问”的“项目建议书”雪片般飞向未央宫。而在这些建议书中,一份来自广川(今河北景县)的学者董仲舒的“战略白皮书”,引起了刘彻的极大兴趣。
董仲舒的核心观点非常明确:帝国要想实现真正的强大和稳定,必须进行“意识形态整合”。他提出了着名的“天人三策”,主张“罢黜百家,表章六经”,也就是将儒家学说确立为国家的官方指导思想(唯一的企业核心价值观)。
刘彻捧着这份建议书,反复研读,眼中光芒大盛。
“大一统!” “君权神授!” “德主刑辅!”
这些概念太对他的胃口了!“大一统”完美契合了他加强中央集权,削弱地方诸侯的诉求;“君权神授”则为他的至高权力提供了神圣的理论依据,可以有效压制窦太后那种基于辈分和经验的权威;“德主刑辅”则在强调道德教化的同时,并不完全排斥法家的手段,提供了灵活的管理工具。
“妙啊!”刘彻拍案叫绝,“这才是帝国需要的灵魂!黄老那种‘少管事、少花钱’的消极思想,已经跟不上我们扩张的步伐了!”
他几乎立刻在心里采纳了董仲舒的核心建议。虽然“罢黜百家”在操作上需要循序渐进,但思想上的转向已经确定。儒家学说,将成为他未来驾驶帝国战车的导航系统。
与此同时,另一个“鬼才”顾问主父偃,提出了一个阴险而高效的“组织架构优化方案”——推恩令。
这个方案针对的,正是他父亲景帝用暴力手段解决的诸侯王问题。推恩令要求诸侯王将自己的封地,分封给所有的儿子,而不仅仅是嫡长子。这一招看似“推恩”,体现皇恩浩荡,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分而治之”。几代下来,再大的诸侯国也会被分割成无数个小碎片,对中央再也构不成威胁。
“高!实在是高!”刘彻对主父偃的计谋赞赏有加,“这比动刀动枪的‘削减不良资产’成本低多了,而且阻力小,效果长远!这才是高级的办公室政治!”
除了战略和策略,刘彻也在物色未来执行他宏大计划的“项目经理”和“市场开拓团队负责人”。他注意到了姐姐平阳公主府上的一个骑奴,名叫卫青。此人沉稳寡言,但骑射精湛,眼神中有一种难得的坚毅和忠诚。刘彻将他调入建章宫,担任侍中,带在身边考察培养。他隐约觉得,这个年轻人,或许未来能在对抗匈奴的“市场开拓”中,扮演关键角色。
他在布一盘很大的棋,耐心地落下每一颗棋子。
终于,历史的车轮驶入了公元前135年。太皇太后窦氏,这位压制了刘彻雄心长达六年的“终身荣誉董事长”,薨逝了。
权力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刘彻站在未央宫的最高处,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力量。他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帝国集团,终于完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立刻行动了起来。
许昌、庄青翟等窦太后任命的保守派高管被罢免。田蚡(刘彻舅舅,虽然后来也跋扈,但初期支持刘彻)等“自己人”被提拔到关键岗位。
董仲舒的思想被正式确立为官方意识形态,儒学之士开始被大量提拔进入管理层。
推恩令被强力推行下去,诸侯王们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势力被温水煮青蛙般削弱。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
刘彻望向北方,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了匈奴单于的王庭之上。
“祖母,您的时代结束了。我的时代,正式开启!”
“嬴政前辈,您未尽的扩张梦想,由我来完成!但我不会像您那样,把公司搞到资金链断裂!”
“刘邦曾祖,您的灵活和忍耐,我学到了。但现在,是展现刘彻的‘豪横’的时候了!”
“爷爷,爹,你们省吃俭用攒下的家底,我不会浪费。我会用它,去换取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汉帝国!一个让四方来朝,让‘汉’之名响彻寰宇的超级集团公司!”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侍从,也是对未来整个帝国,发出了明确的指令:
“传令!召开最高战略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对匈奴集团的全面竞争策略调整——从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
帝国的战车,在文景时代积蓄了足够的燃料后,在汉武帝刘彻的驾驭下,发出了震天的轰鸣,正式转向了铁与血的扩张轨道。一个“有为”的时代,一个挥金如土又战功赫赫的时代,拉开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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