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末日仅剩5天的清晨，纽约皇后区的废弃体育场内，寒风卷着纸屑在空旷的看台上打转，本该热闹的场地此刻却一片狼藉——
一半的塑料座椅还没拆除，堆在场地中央的行军床蒙着厚厚的灰尘，十几名穿着橙色工装的工人蹲在角落抽烟，手里的扳手扔在地上，没人愿意起身干活。
场地边缘，两名穿着西装的负责人正扯着嗓子争吵，唾沫星子随着寒风飘散开：“钢材呢？昨天就说要送过来的钢材怎么还没到？没有钢材怎么搭供暖支架？”
负责人马克把文件夹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其中一张“庇护所建设规划图”上，用红笔标注的“供暖区”还空着大半。
“供应商说物流全停了！从德州调的钢材卡在半路，连司机都跑了！”
另一名负责人杰森抓着头发，语气满是无奈，“现在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二手行军床，连防潮垫都不够，更别说供暖设备了——
之前跟军方借的3台燃油锅炉，昨天还坏了1台，修了一晚上都没修好！”
马克弯腰捡起规划图，指尖划过“进度要求60%”的字样，又看了看眼前的混乱——已组装的行军床不到200张，连体育场容量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临时搭建的物资区里，只有堆得半人高的薄羽绒服，没有药品，更没有丹药；
几名穿着破洞牛仔裤的民众裹着毯子蹲在门口，眼神焦虑地往里张望，却被保安拦在外面：“没建好呢！进去也没地方待，等通知！”
“进度到底多少？”马克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疲惫。
杰森掏出平板，屏幕上的进度条停在“30%”，旁边还标着红色的“滞后”：“就这30%还是凑出来的——
行军床187张，羽绒服500件，剩下的全是没拆的材料，连厕所都没挖好，更别说丹药了，之前跟杰克要，他说他也没有。”
就在这时，杰克的身影出现在体育场门口，他裹着一件沾满油污的冲锋衣，手里攥着系统面板，脸色比寒风还冷。
昨天在全球频道刷了十几条求药消息，从“用黄金换”到“用能量晶石换”，愣是没一个人回应，连之前跟他交易过的艾米丽都装没看见。
他走到马克身边，把面板摔在临时办公桌上：“别指望丹药了！没人肯卖！现在庇护所里已经有十几个工人冻伤了，手指肿得像萝卜，普通药膏根本没用，再这样下去，没等寒潮来，人先垮了！”
马克盯着面板上杰克发的消息——“米国庇护所缺丹药！100克黄金一颗！谁有？”
下面清一色的空白，只有几条淡蓝色的种花国标识消息，还是之前“种花国用户098”的回复：“之前抢物资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留后路？”
他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起之前跟欧盟的联系，抓起卫星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半天，才传来艾米丽疲惫的声音。
此时的巴黎会展中心，比纽约的体育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会展中心的大厅里，几名穿着蓝色工装的技术人员正围着一堆供暖管道发愁，管道接口处歪歪扭扭，明显是装错了型号，地上散落着拆开的零件，没人敢再动手。
大厅角落，堆着刚运来的500床薄棉被，却没人搬运，因为负责运输的工人一半没来，说是“家里没供暖，冻得走不动路”。
“艾米丽，你们那边有多余的供暖设备吗？我们这边锅炉坏了一台，钢材也没到。”马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急切。
艾米丽苦笑一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们自己都顾不过来！供暖管道装错了，重新订的要后天才能到，现在进度也只有30%，民众在外面排队领物资，只有薄外套，昨天已经有人冻得晕倒了，丹药更是一颗都没有，之前囤的500颗早就用完了。”
她挂了电话，走到会展中心门口——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民众裹着各式各样的厚衣服，有人甚至把家里的毛毯裹在身上，手里攥着身份证，眼神里满是焦虑。
一名老太太拄着拐杖，抓住艾米丽的袖子，声音发颤：“姑娘，里面什么时候能进去啊？我家的暖气昨天停了，再待下去，我这把老骨头要冻碎了……”
艾米丽只能拍着老太太的手安慰：“快了快了，再等等，供暖设备一到就好。”可她自己心里清楚，距离末日只剩5天，30%的进度，根本赶不上。
全球频道里，杰克的求助消息还在刷屏，最新一条带着绝望：“我愿意用1000克黄金换10颗疗伤丹！谁有？救救我们！”
下面依旧一片沉默，淡蓝色的种花国标识没人发言，红色的米国标识只有几人附和“缺药”，却没人有多余的；金色的欧盟标识更是一片空白，艾米丽连看都没看——她手里的卫星电话还在响，全是其他城市庇护所的求助，她根本顾不上频道。
苏静在深山别墅里，看着面板上杰克的消息，指尖轻轻划过，却没停留——
她刚检查完护城河的红外报警器，确认所有设备正常运行，现在正准备进入空间检查养殖区。
距离末日只剩5天，她需要确保肉、蛋、鱼的自给，毕竟空间里的冷冻肉总有吃完的时候，活物养殖才能提供长期的食物来源。
她关掉频道，集中意念沉入系统空间，养殖区的景象渐渐在眼前展开：300只小鸡在围栏里啄食，20只小羊在草地上踱步，5头牛卧在角落反刍，淡水湖里的鱼群正欢快地游动，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频道里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夕阳西下时，纽约的体育场里，工人终于开始继续组装行军床，却因为光线不足，频频出错；
巴黎的会展中心，供暖管道的新零件还没到，民众只能在门口裹着毯子过夜；
而深山里的苏静，已经查完了养殖区的第一圈，确认所有牲畜都健康，正准备规划接下来的喂食和清洁计划——
末日的倒计时还在继续，有人在混乱中挣扎，有人却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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