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踉跄几步，转身想逃，刚迈出洗手间门槛，金色流光再次射出。
这一次，筹码击中了天花板，刚好打在吊顶龙骨连接处。
石膏板瞬间崩塌，尽数砸在叶宁头顶，将其埋了进去。
“哈…”
叶宁被砸得晕头转向，额角和后脑勺隆起红肿鼓包。
临远眼中的杀意未消，正准备再补一刀——
“发生什么事了？”
“临少！小少爷！”
惊呼声从远处传来，几名服务生慌慌张张地冲到门口，恰好看到满地狼藉。
临远在别人看到他之前就已经收回了筹码。
不等叶宁说话，他赶紧抢占先机，破口大骂：“你们这破地方是怎么搞的？啊？装修用的是豆腐渣吗？本少洗个脸，天花板都能塌？镜子都爆炸了，差点把我埋在里面，你们怎么负责的？”
临家小少爷出了名的不好惹，他在这兴师问罪，众人都敢怒不敢言，哪里还敢深究细节？
NPC们连忙点头哈腰赔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临少！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的重大失误！”
“让您受惊了，我们立刻检查全场，绝对整改！”
“叶小少爷，您伤得重不重？快，快扶叶小少爷去休息室，马上叫医生来！”
几个NPC将叶宁搀扶起来。
叶宁满脸是伤，血液和灰尘混在一起。
他忽然回头看了临远一眼，什么也没说，静静被带离现场。
剩下的经理等人围着临远，不停道歉，提出各种赔偿方案。
临远挥手：“不要，谁稀罕你们的赔偿，我没心情，不玩了，送我回家。”
管家连忙上前为他擦头发和身子。
工作人员还在谄媚赔笑，说着“临少慢走”、“一定深刻检讨”，临远翻了个白眼，沉着脸坐进车里。
车辆驶离，临远靠在后座上，掌心抵着脸颊，看窗外的风景。
偶尔有没擦干的水珠滑落，他也毫无所觉，看起来像在发呆。
莫无书满心担忧，甚至开始怀疑临远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但他不敢贸然询问，生怕一个不对，又引发什么东西。
空气寂静了许久。
轿车在一个路口停下，等待红灯。
行人、车辆、霓虹招牌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临远忽然说话了。
“系统，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莫无书心中一惊，又安下心来。
现在的临远正在一点点靠近他熟悉的那个临远。
临远继续说：“感觉你不像一个系统。”
“我总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我们认识吧？”
他没有给莫无书解释的机会，自言自语：
“前两天我好像干了很多事情，但我不记得了。而且，这些事情好像都跟叶宁有关系。”
“你刚刚突然提醒我叶宁也有系统，我当时问你我眼角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又吞吞吐吐，肯定有鬼。”
“前两天……你前两天就已经在我脑子里了吧？然后你让我做任务，去干扰叶宁。而我，不知道怎么就失忆了。”
莫无书沉默了几秒，轻轻地说了声：“嗯。”
没有否认，也无法否认。
临远得到默认，微微皱起眉，继续分析：
“刚才叶宁说，他说我出千了，为什么没有触发……触发什么？他话没说完，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是不是知道我的金手指就是能出千？”
“看他的意思……如果我在别人面前使用金手指的话，应该会触发什么东西，但我刚才居然没触发，所以叶宁很惊讶，他急了，甚至想杀了我灭口？”
“那么，问题来了。”
临远转过脸，盯着前面司机的后脑勺。
“我为什么没触发那个东西呢？”
莫无书很想提醒临远是崩人设，但他不能直接说，只能焦急等待。
临远小脸一皱，酒窝都挤了出来。
手指不自觉摸着胸前的【爱丽丝的纽扣】，指尖恰好按到着纽扣中央。
起初，什么反应也没有。
过了几分钟，纽扣突然发出一个声音：
“相信他。”
那声音……分明是临远自己的声音。
临远僵住了，眼睛缓缓睁大。
相信他？相信谁？
为什么他要说这句话？
对了…系统先生说过，“这个纽扣代表我，必须随身携带”的话。
“我就知道！”
临远脸上绽开拨云见日般的惊喜。
“系统先生，你果然前两天就已经来了吧？这录音是我自己录的，就是为了提醒失忆后的我自己，要相信你！”
这结论刚出口，他忽然又严肃起来，低声道：
“…等下。我专门录下这句话，说明我知道自己会失忆？”
莫无书又小小声地嗯了一下，不过临远没有听见。
“如果失忆这事是无法避免的，那好像确实没什么办法，只能留个后手提醒自己。”
“但是…系统，你说的话很奇怪，感觉…像是是我们串通好了，要用纽扣录音，然后你提醒我要带着这个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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