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结束后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那日在法庭上短暂流露出的、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像一根细刺,扎在傅深心里,不疼,却无法忽视。
他来的次数似乎更频繁了些,停留的时间却更短,常常只是坐一会儿,看似随意地问候几句,目光却总在不经意间扫过沈梨,带着审视和更深沉的探究。
沈梨心知肚明。鱼儿已经咬钩,并且开始感到不安和好奇,这正是收紧鱼线的最佳时机。
这天傍晚,傅深过来时,沈梨正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对着跳跃的火光出神。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也格外……孤独。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打招呼,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傅深挥手让佣人退下,自己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打扰她。
过了好一会儿,沈梨才仿佛蓦然回神,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想要站起来:“傅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事。”傅深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起身,目光落在她怀里那个被抱得有些变形的抱枕上,“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他的声音比平时温和许多。
沈梨像是被问到了心事,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抱枕的流苏:“没……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想家?”傅深挑眉。沈家早已败落,父母双亡,哪来的家?
沈梨意识到失言,连忙补救,声音带着苦涩和怅惘:“不是……我是说……以前和爸爸妈妈住的老房子……虽然很小,但是很温暖……后来没了……再后来……”她顿了顿,没有说“再后来”怎么样,但意思不言而喻——再后来就被顾霆夜圈养了起来。
她将那种无家可归、如同浮萍般的飘零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傅深沉默地看着她。火光在她眼中跳跃,映出一种虚幻的光彩,却也照出了深藏的落寞。他忽然想起调查报告中关于沈家败落、她寄人篱下的那些内容。
一直以来,他更多地把她视为顾霆夜的附属品或是需要警惕的对手,却忽略了她本身也是一个失去依靠、身不由己的孤女。
一种罕见的、名为“怜惜”的情绪,悄然滋生。
【傅深怜惜度:+15。对宿主身世认知度加深。好感度:+3。当前:75/100。】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傅深听见自己说,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没人能再把你赶走。”
沈梨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红,像是被这句话触动,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化为一个苍白的、带着感激又有些不安的笑容:“谢谢傅先生……您对我真好……”
她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顺杆爬地提出更多要求,反而流露出一种“配不上这份好”的不安,更加激起了傅深的保护欲。
“你值得。”傅深淡淡道,目光却深邃了几分。
又过了两日,傅深处理完一个棘手的跨国并购案,带着些许疲惫来到别墅。
时间已晚,他本以为沈梨已经休息,却听到琴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生涩却异常执着的钢琴声。
他循声走去,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沈梨正背对着他,坐在钢琴前。她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暖黄的落地灯照亮琴键和她单薄的背影。她弹的是一首极其简单的练习曲,甚至偶尔会磕绊、出错,但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指尖用力地敲击琴键,带着一种笨拙的倔强。
傅深靠在门框上,没有打扰。他看着她挺直的脊背,那因为专注而微微紧绷的肩线,还有那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又格外坚韧的侧影。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才华偶尔惊鸿一现的神秘女子,也不是那个在法庭上脆弱无助的受害者,更像是一个跌倒了无数次、却依旧咬着牙想要自己爬起来的孩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击中傅深内心最深处某个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角落。他见过太多聪明、漂亮、各有手段的女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明明拥有可以依附的资本,却选择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试图自己抓住一点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
沈梨似乎终于无法忍受自己的“笨拙”,双手重重地按在琴键上,发出一声沉闷的不和谐音。她低下头,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被一种沮丧和自我厌弃的情绪笼罩。
傅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他的影子投在琴键上,沈梨受惊般猛地回头,脸上还带着未收起的挫败和……一丝狼狈的泪意。
“傅先生……”她慌忙想起身。
傅深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动弹。他在她身边的琴凳上坐了下来,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哪里不会?”他问,声音低沉,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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