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气氛和后世高考比起来也差不多了，平时嗓门最大的大爷大妈都变得轻声细语，生怕惹到有孩子参加招工考试的人家。
奚棠这段时间出了好几次任务，都是和招工考试有关的。
因为赵刚名额有限，有些人对自己没信心，干脆另辟蹊径，从努力备考转为直接除掉竞争对手。有威逼利诱的，有下药，更有甚者选择直接物理动手，把竞争对手的手都打折了。
其中最严重的一起案件就是有个也报名参加招工考试年轻人被人从后脑勺砸了一砖头，奚棠和同事赶到医院的时候受害人才刚从手术室做完手术出来。
“医生，罗志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段凯旋朝医生严肃问道，受害人名叫罗志强。
“手术很成功，最乐观的情况是病人明天就能醒过来。但是我建议你们等病人的情况彻底稳定之后再进行询问，毕竟受伤的是大脑，没有人敢保证会不会有后遗症。”
正当段凯旋和医生进行沟通的时候，一对神色慌张的中年男女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男人扶着墙大口喘气：“公安同志，受伤的人是不是叫罗志强？我们是他爸妈。”
罗母则扑到医生的面前：““医生！我儿子咋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奈：“家属冷静点，病人颅内有血肿，虽然刚才的抢救手术很成功，但病人今天肯定醒不过来。后续会怎么样得看接下来七十二小时的恢复情况，现在还说不准。”
听完医生的话，险些哭晕过去的罗母转过头死死拉着奚棠的手哭诉着：“公安同志，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一定要抓住那个砸人的凶手，我儿子还这么年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
“这位同志您先冷静点。”奚棠一边耐心安抚着家属，一边拿着笔记本进行记录，“您儿子今天出门前，出门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比如跟谁约好一起出去，或者最近有没有跟人闹矛盾？”
罗母摇头：“没有啊，公安同志！志强这孩子老实，平时连鸡都舍不得杀，怎么可能会等罪人。他昨天还跟我说，这次招工考试要好好准备，等考上了就给家里添台缝纫机。今天一早早天不亮就走了，说要去图书馆好好复习，怎么就出事了呢？”
罗父也颤抖着声音：“同志！您可得帮我们找到凶手啊！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醒不过来，我们家就完了！”
段凯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您放心，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的。”
两人耐心地问了半天，从罗志强的社交关系问到近期行踪，罗家夫妻俩要么摇头说 “不知道”，要么就反复强调儿子是 “老实、没仇人”，没提供半句有用的信息。
眼看天渐渐黑了，两人也不想在浪费时间了。
段凯旋看着仍在不断抽泣的夫妻俩，又看了眼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罗志强，只能叹口气：“两位同志，你们先在这儿守着，如果想起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过来派出所找我，或者让护士帮忙打电话同志。”
罗家人这边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公安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其他去走访的同事能找到线索。
回到派出所时，负责去走访的杨阳也刚好回来了。见他们师徒俩进来，杨阳立刻起身：“段叔，奚棠，你们可回来了！下午我去走访问了不少人，罗志强这情况跟他爹娘说的完全不一样！”
段凯旋喝了一口水后问道：“怎么不一样法？”
杨阳拿起桌上的走访记录：“根据群众们的反映，罗志强根本不像他父母说的那样是个老实人，反而是一个小流氓！依仗着他父亲在知情办当领导，经常和其他小流氓一起招摇惹事，还会调戏女同志，名声很差。罗志强得罪的人非常多，这是我整理的名单，光最近三个月跟罗志强闹过矛盾的，就有六七个，说不定凶手就是其中一个。”
段凯旋接过名单一条一条仔细看，眉头越皱越紧。想起在医院里，罗志强父母斩钉截铁说儿子是个“老实人”、“没仇人” 的模样，都被气笑了。要是这夫妻俩早说实话，也不至于让他们在医院浪费这么多时间。
奚棠也凑过来看名单，其中的两个个名字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沙丽荣怎么会在名单上。
“杨哥，这个沙丽荣和沙国繁是怎么一回事？”她指着名单上的名字问。
杨阳对沙丽荣的印象也非常深刻：“罗志强妹妹罗志红和沙丽荣是同学，她前些时候刚丢了件新买的的确良衬衫，第二天沙丽荣就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罗志红怀疑是沙丽荣偷的，两人都在学校里打起来了。罗志强为了给妹妹出气就去堵沙丽荣，刚好被沙国繁撞上了，两人打了一架。”
奚棠想起了沙丽荣这几天穿的新衬衫，虽然她说是刘文松给她买的，但这话一听就假，恐怕沙丽荣真的是偷了罗志红的衣服。
段凯旋开始分配任务：“奚棠，沙家兄妹俩就交给你了，你今晚去他们家问一下情况。”
“好的师傅。”奚棠自然是一口答应。
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奚棠刚回到院子里，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就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头看去，竟然是刘婶子拉着沙国兴过来了。
刘婶子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奚棠，我们是来坦白自首的，罗志强的脑袋是我家老三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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