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刺骨的冰寒中沉浮。
姜小鱼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在永恒的雪原上,每一片都在承受着幽冥死气的侵蚀与极致寒意的冻结。唯有魂核最深处,那一点由功德金身本源、雪灵冰核之力以及不屈意志共同守护的真灵,如同暴风雪中最后的灯塔,顽强地闪烁着微光。
【核心受创……魂体结构濒临崩溃……进入强制沉眠修复……能量汲取效率降至1%……系统维持最低限度运行……】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丝熟悉的、温和而充满生机的乳白色灵光,再次如同涓涓细流,渗入她这片破碎的感知世界。是天墉城的灵光池!她又被带回来了!
在这股生机的滋养下,破碎的意识碎片开始艰难地重新聚合、弥合。那场与堪比化神一击的对抗,几乎彻底耗尽了她的所有,但也让她对自身力量的融合有了更深层次的、近乎本能的领悟。
【检测到外部高阶生命能量持续注入……修复进程加速……魂体结构稳定性提升……功德金身与冰核本源融合度加深……当前强度62%……系统能量恢复至30%……】
当姜小鱼再次“睁开”意识的双眼时,发现自己果然又回到了那间白玉静室的灵光池中。魂体依旧虚弱,光芒黯淡,但至少不再有崩解之虞。
她第一时间感知隔壁——墨临的气息平稳了许多,虽然仍未苏醒,但那股萦绕不散的幽冥死气似乎被压制了下去。玄玑和影刹长老也在调息,伤势似乎好了不少。
“你醒了。”温和的声音响起,白泽城主的身影出现在静室门口,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平和,“小友此次,真是舍生忘死,力挽狂澜。若非你关键时刻挡住那破封一击,并重创一名强敌,古祭坛封印恐已彻底破碎,届时幽冥死气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老朽代天墉城,谢过小友。”
姜小鱼挣扎着想要“起身”还礼,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小友重伤未愈,不必多礼。”白泽城主走到池边,仔细探查了一下她的魂体状态,眼中再次闪过惊叹,“不可思议……魂体受创至此,竟能如此快速稳定下来,并且……似乎因祸得福,对力量的掌控更进一层?小友之能,实非常理可度。”
“前辈过誉了,晚辈只是尽了本分。”姜小鱼传递魂念,随即急切问道,“封印现在如何?那双眼睛……”
提到封印,白泽城主神色凝重起来:“封印缺口已被老朽联合众长老暂时封堵,但极不稳固。祭坛之下镇压的存在,其强大远超预估,仍在不断冲击。至于你看到的那双眼睛……”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那很可能是一缕自上古浩劫时便被封印于此的‘幽冥君主’的残念。它被寂灭冰炎和祭坛封印磨灭了万载,本该早已消散,如今却被幽冥宗以秘法引动死气,重新唤醒了其部分意志。”
幽冥君主残念?!姜小鱼心头一沉。怪不得如此恐怖!
“它似乎……盯上我了?”她想起昏迷前那充满贪婪与毁灭的凝视。
白泽城主点了点头:“你的魂体特殊,蕴含秩序、功德、极寒等多种至高法则气息,对那等存在而言,既是克星,也是……大补之物。它若能吞噬你,或许能更快挣脱封印。”
姜小鱼:“……” 这算什么?唐僧肉吗?
“必须尽快找到寂灭冰炎!”她斩钉截铁道,“只有利用其本源之力,才能彻底加固封印,或者……净化那幽冥君主残念!”
“不错。”白泽城主表示赞同,“经此一役,寻找寂灭冰炎已刻不容缓。老朽翻阅了城中所有相关古籍,结合小友之前所言,有一法或可一试。”
“何法?”
“共鸣牵引。”白泽城主解释道,“寂灭冰炎虽灵性大失,但其核心深处,必然还残留着一丝曦族烙印。小友身负雪灵族冰核本源,雪灵族乃曦族分支后裔,血脉同源。或许,你可以尝试以自身冰核之力,结合功德金光,深入雪原,主动去感应、呼唤那沉寂的圣火,引动其共鸣,为寻找其确切位置指明方向。”
主动感应?共鸣牵引?
姜小鱼若有所思。这确实是一个思路。她的冰核本源得自雪灵族馈赠,与寂灭冰炎同出一脉,而功德金光能护住她心神,抵御寂灭之意的反噬。
“晚辈愿意一试!”
“好!”白泽城主道,“不过此事需谨慎。感应过程需全神贯注,不能受到丝毫干扰。老朽会亲自为你护法,并让玄玑长老布下‘静心宁神大阵’辅助。但雪原深处危机四伏,即便有天墉城防护,亦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晚辈明白。”
事不宜迟,稍作准备后,姜小鱼便在白泽城主和玄玑长老的护送下,来到了天墉城防护阵法边缘,一处相对较高的冰丘之上。影刹长老隐入暗处,负责警戒。
玄玑长老取出阵盘,灵力催动,道道清心宁神的符文亮起,构成一个方圆十丈的阵法领域,将冰丘顶端笼罩。阵法之内,风雪声变得遥远,心神更容易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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