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再次将目光投向南宫宸，语气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冰冷：“你……懂得外面的花阵？”
南宫宸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笑容温和而坦诚，并未因她的态度而有丝毫愠怒：
“略知一二。七心海棠，七色迷魂，借地脉瘴气，合阴阳流转，布阵之人，心思之巧，已得自然之道三昧。我等能安然入内，非是运气，而是遵循了阵理，未敢有丝毫冒犯之意。”
他没有卖弄，只是平实地陈述，语气中充满了对布阵者的尊重。
程灵素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能说出“地脉瘴气”、“阴阳流转”、“自然之道”这等词语，绝非寻常江湖武夫所能。
她再次仔细打量了南宫宸一番，这个年轻人，气度沉静，眼神深邃，与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再次驱赶，而是转过身，重新蹲下，继续侍弄那几株淡蓝色小花，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但这短暂的沉默和未曾立刻出口的逐客令，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态度的微妙转变。
山谷中，只剩下溪流潺潺，和少女侍弄草药时轻微的窸窣声。
胡斐与马春花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少女是何用意。
唯有南宫宸，心中了然。
他知道，这第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
接下来，需要找到一个真正的突破口，才能敲开这扇紧闭的心门。
他的目光，落在了程灵素手中那几株看似寻常的淡蓝色小花上，脑中飞速回忆着与之相关的药理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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