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港区往西五公里,一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深处,地下管道交错纵横,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霉味和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韩墨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凭借记忆中那张短暂显现的地图,终于找到了那个标记点——一扇伪装成锈死阀门的地下通道入口。
机关极其隐蔽,需要以特定顺序敲击周围三处不起眼的锈斑。韩墨的手指因寒冷和失血而僵硬,尝试了三次才成功。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阀门无声地滑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里面透出微弱干燥的空气。
韩墨没有丝毫犹豫,侧身挤了进去。身后阀门迅速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潮湿与危险。
门内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通道,墙壁是冰冷的混凝土,头顶有老旧的、但依然完好的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虽然沉闷,却干燥洁净,与外面的腐朽截然不同。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门。
韩墨用尽最后力气输入了林小鹿医疗包里另一张纸条上附带的临时密码。
门滑开。灯光自动亮起。
空间不大,约二十平米,但功能齐全。简易医疗床、储备食物和水、武器柜、甚至还有一套老式但看起来维护良好的空气循环和独立供电系统。一切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显示这里已许久无人踏足,但所有物资都是崭新的,定期更换。
绝对的安全屋。夜枭最后的底蕴之一。
韩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身体一晃,重重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剧烈地喘息,冷汗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物。腹部的伤口因为这一路奔波,彻底崩裂,鲜血迅速渗透了临时绷带。
他咬着牙,挪到医疗床旁,翻找出手术缝合包、酒精和新的抗生素。没有麻醉,他再次用自己的小刀和缝针,对着墙上一面模糊的不锈钢板反光,开始给自己进行清创和缝合。
过程血腥而痛苦,每一次针线穿过皮肉都让他肌肉痉挛,冷汗如雨下。但他眼神冷硬,动作稳定得可怕,仿佛那身体不是自己的。孤狼习惯了独自舔舐最深的伤口。
缝合完毕,注射完抗生素和营养剂,他瘫倒在床上,几乎虚脱。极度的疲惫袭来,但他不敢立刻睡去。强撑着起身,仔细检查了整个安全屋,确认没有额外的监控设备(至少以他的手段查不出来),设置了最简单的预警装置,才终于允许自己合上眼睛。
黑暗中,林小鹿那双在废仓阴影中警惕又坚定的眼睛,和厉战那沉默刚毅的脸交替闪过。
夜枭的火种,还未熄灭。
他必须活下来。为了真相,为了……复仇。也为了,不辜负这绝境中递来的微光。
云端灯塔,顶层书房。
萧烬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一份关于港口损失最终评估报告。数字触目惊心,但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镜片后一片冰冷的沉静。
许轻轻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走进来,姿态优雅地放在他手边,声音柔美:“烬,忙了很久了,休息一下吧。”她的目光不经意般扫过报告上的数字,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
萧烬没有碰咖啡,抬眸看她,声音平淡:“她怎么样了?”
许轻轻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和……疑惑:“伤口处理好了,情绪……表面上看是稳定下来了,甚至……有点过于‘稳定’了。”
“过于稳定?”萧烬捕捉到她话里的微妙。
“嗯……”许轻轻斟酌着词语,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好像一下子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空了,变得很……听话,很顺从。我说什么,她好像都接受,还会说……是自己不懂事。”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萧烬的表情:“但是……烬,我总觉得有点……怪。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好像……好像她人还在那里,但里面的魂已经没了,或者……换了一个似的。”她适时地流露出一丝不安,“会不会是刺激过度,真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萧烬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崩溃?沈蔷薇的精神韧性远超常人,否则也不可能在他身边撑过三年。这么快就崩溃?不像她的风格。
“医生怎么说?”他问。
“生理指标趋于平稳,但脑波活动异常活跃,尤其是在某些特定频段……李博士说,这不符合典型崩溃或解离的状态,反而更像……”许轻轻顿了顿,声音压低,“……更像一种高度抑制下的……极端专注状态。但他也无法完全确定,建议加大监测力度。”
极端专注?萧烬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寒的流光。她在专注什么?专注如何伪装?还是专注……如何报复?
许轻轻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柔声道:“你也别太担心,也许就是我想多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她变得沉默顺从也是正常的。我会继续陪着她,多开导她,总能好起来的。”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体贴和“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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