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胀胀的。
背上、腰间,似乎还残留着她拥抱的触感、温度和力量。
那个拥抱,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地抚平了他的创伤,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她在他生命中的分量。
他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湿痕,深吸一口气,眼神里不再有迷茫和悲愤,只剩下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重新坐回桌前,摊开了那本写满公式和定理的习题集。
他的笔尖再次落下,在纸上演算着受力分析,思绪却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那清冽的淡香似乎仍萦绕在鼻尖。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带着令人心安的轻柔力道,落在了他的发顶。
陈瑾的笔尖猛地顿住,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电流穿过,瞬间僵直。
他甚至能感觉到每一根发丝都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触碰的存在。
裴欢的手,并没有立刻离开。它只是那样自然而然地停留着,指尖微微陷入他有些硬质的黑发中,缓慢地揉动。
动作很轻,甚至带着点生涩,却像一股温润的水流,瞬间渗透了他紧绷的头皮,抚平了他心底最后一丝残余的震颤和酸楚。
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许只有两三秒。
裴欢便收回了手,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般自然。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书本上,侧脸平静,只有耳根处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绯红,泄露了这看似随意举动下并不平静的内心。
陈瑾的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出来。
发顶上那残留的、微凉而柔软的触感,比之前那个拥抱更加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是带着某种……近乎宠溺的安抚。一种让他喉咙发紧、眼眶微热的亲密。
他不敢抬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专心。”裴欢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语调平和,却带了点揶揄。
图书馆里依旧安静。
几天后,赵律师带来了突破性进展,但情况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王永峰被控制住了,但我没想到,他只是个开始。赵律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异常严肃,我们查到他背后是宏远集团,董事长张宏远。
裴欢拿着笔和本子,在“张宏远”三个字上画了个圈:张宏远?那个H市地产大亨?
没错。十年前三机械厂那块地,现在就是宏远集团旗下的商业综合体。赵律师语气沉重,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证明当年的事故很可能是张宏远和王永峰联手策划的。一方面借机低价拿地,另一方面除掉不肯配合拆迁的工人代表。
陈瑾不可置信道:所以他们不仅陷害我父亲,还害死了人?
更麻烦的是,赵律师压低声音,张宏远在政商两界根基深厚,我们现有的证据还不足以动他。而且,他似乎已经有所察觉。
挂断电话后,裴欢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
看来,我们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她抬眼看向陈瑾,目光深邃。
周末的清晨,陈瑾难得地向裴欢发了条信息,语气有些犹豫:【裴欢,今天…我可能不能去图书馆了。我爸昨晚情况有点反复,医生建议再住院观察两天。】
信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裴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在哪家医院?病房号?”
陈瑾愣了一下,报出医院和病房号。
“我半小时后到。”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陈瑾握着手机,心里有些意外,又有些说不清的暖意。他没想到裴欢会直接过来。
半小时后,裴欢的身影准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些这个年纪该有的柔和。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和营养品。
“裴欢同学,你怎么还特意过来了…”陈建国半靠在病床上,看到裴欢,连忙想要坐直些,脸上带着受宠若惊的局促。
“陈叔叔,您躺着就好。”
裴欢快步走进来,将礼物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温和,“听说您身体不适,我来看看您。这些都是些容易消化的,您看合不合胃口。”
她的态度自然又得体,没有丝毫施舍或怜悯的意味,仿佛晚辈看望生病的长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瑾看着她从容地和父亲寒暄,询问病情,甚至还和查房的医生简单交流了几句,用她清晰的逻辑了解了父亲目前的状况和注意事项。
她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恰到好处,不会让敏感的陈建国感到负担。
直到听到裴欢和陈瑾说起最新的调查进展,陈建国激动得双手发抖。
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冤案背后竟藏着如此惊人的阴谋。
张宏远...他喃喃道,我记得他...当年就是他的人来谈拆迁...
裴欢适时递上一杯温水,语气温和:陈叔叔,您别着急。既然已经找到了方向,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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