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会儿。他说。
她听话地闭上眼,阳光透过眼皮,是温暖的橘红色。权冷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沉稳而有力,像古老的钟摆,一下一下,敲打着时光。她想,就这样睡过去也不错,在这样温柔的午后,在他的怀里,像一颗被糖霜包裹的糖果,慢慢融化在阳光里。
月光漫过窗棂时,权冷的指尖终于落在了幽紫悦脸上。他的动作很轻,像触碰易碎的瓷器,指腹先蹭过她微凉的额角,那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幽紫悦在浅眠中蹙了蹙眉,长睫如蝶翼般颤了颤,却没有醒。
他的拇指缓缓滑到她眉骨,沿着流畅的弧度往下,停在泛红的眼角。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青色血管,权冷想起方才她咬着唇不肯哭出声的模样,喉结不易察觉地滚了滚。指腹轻轻碾过她湿润的眼睑,仿佛要将那点水光揉进自己掌心。
掌心贴着她的脸颊往下移,终于拢住了那只小巧的耳朵。耳垂很软,带着她独有的、淡淡的冷香,权冷用指腹反复摩挲着,感受那细腻的肌理下轻微的脉搏跳动。幽紫悦大概是被这触感弄痒了,头往他掌心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权冷的动作猛地顿住,呼吸都放轻了。他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平日里总是带着疏离的眉眼此刻舒展着,像个卸下所有防备的孩子。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安静地坐在角落,耳朵尖微微泛红,像藏着什么秘密。
窗外的风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权冷的指腹依旧停留在她温热的耳垂上,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可这一刻,他只想贪恋这片刻的安宁,感受她真实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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