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小队的覆灭,以及内鬼“钟表匠”的被捕,如同在CIA的华夏情报网上,引爆了一颗核弹。
整个网络,被连根拔起,彻底瘫痪。
兰利总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潘多拉”计划的负责人约翰逊,看着屏幕上那份惨不忍睹的行动报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们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物理渗透,失败。
技术窃取,失败。
金钱策反,更是变成了一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耻辱的闹剧。
他们这才痛苦地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被常规情报手段对付的“目标”。
“我们必须改变策略。”约翰逊在紧急会议上,声音沙哑地说道,“所有的‘硬’手段,都已经被证明无效。现在,我们只剩下最后一张牌。”
“思想。”
一个全新的,代号为“思想播种”的计划,被迅速启动。
既然无法从物理上摧毁她,那就从精神上,改造她。
他们要用西方世界最引以为傲的“自由”、“民主”和“个人主义”的价值观,像一粒粒种子,播撒到这个东方神童的心里,让她对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最终,从内部,瓦解这个正在冉冉升起的科技帝国。
很快,一场针对淼淼的,无声的“文化战争”,打响了。
各种伪装成“学术交流”和“文化合作”的橄-榄枝,从世界各地,递了过来。
一位德高望重的,来自牛津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在《泰晤士报》上,公开发表了一封致温思淼的公开信。
信中,他盛赞了淼淼无与伦比的才华,然后话锋一转,用一种充满了“惋惜”和“同情”的口吻写道:“一个如此伟大的灵魂,不应该被束缚在任何狭隘的集体主义框架之内。科学,是没有国界的。真正的天才,应该属于全人类。我们诚挚地,邀请您来到自由的土地,在这里,您将拥有不受任何干涉的,绝对的创造自由。”
一位着名的法国艺术家,在接受电视台采访时,更是将淼淼比作“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呼吁华夏政府,“尊重天才的个人选择权”。
这些声音,通过各种渠道,传回了国内,也传到了淼淼的耳朵里。
对于一个心智只有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这些充满了煽动性和诱惑力的言辞,无疑是具有巨大冲击力的。
淼淼开始变得沉默。
她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些,超越了物理和数学的,复杂的问题。
“爸爸,”一天晚上,她抱着布娃娃,坐在秦战身边,小声地问道,“什么是自由?”
“为什么那些外国的叔叔伯伯们,都说我们这里,不自由?”
“为什么,个人,一定要为集体服务呢?如果,我不想呢?”
这些问题,尖锐而又直接,让秦战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敌人的“思想钢印”,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他该怎么回答?
用那些空洞的,政治课本上的大道理吗?不,那只会让一个聪明的孩子,更加反感。
秦战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淼淼,你喜欢听故事吗?”
“喜欢。”
“那爸爸给你讲几个故事。”
那天晚上,秦战没有讲什么科学,也没有讲什么道理。
他给淼淼讲了,两万五千里长征,讲了那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却依然怀揣着坚定信念,用双脚丈量出共和国黎明的先辈。
他给淼淼讲了,上甘岭的炮火,讲了那些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身后的祖国和人民,筑起钢铁长城的,最可爱的人。
他给淼淼讲了,邓稼先,讲了钱学森,讲了那些放弃了国外优渥的生活,毅然决然地回到这片贫瘠的土地,用算盘和双手,为这个国家,挺起核脊梁的,国之栋梁。
淼淼安安静静地听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她父亲从未见过的,复杂的光芒。
几天后,淼淼又拿起了她的画笔。
她在纸上,画了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小小的,看不清面孔的孩子,正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吃力地,种下了一棵小小的树苗。
画的旁边,是第二幅,第三幅……
孩子每天都来,为小树苗浇水,施肥,除草。
小树苗,在孩子的精心照料下,一点一点地,长高,长大。
最终,它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而在最后一幅画里,那棵大树的下面,坐满了许许多多,正在纳凉,嬉戏的人们。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画完这组画,淼淼又在旁边,画了一幅对比的画。
画上,是另一个孩子,他的手里,也捧着一颗种子。
种子的上面,写着“自由”两个字。
一阵风吹来,孩子松开了手,那颗“自由”的种子,随风飘了出去,越飘越远,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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