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融合了！
第三个……
第四个……
之前所有卡壳的地方，所有如同铜墙铁壁般无法逾越的障碍，所有彼此矛盾、互相厮杀的变量……
在新的曲线模型之下，如同积雪遇到了烈阳，坚冰碰上了熔岩！
瞬间消融！
摧枯拉朽！
势如破竹！
一切都变得无比顺畅，无比和谐，无比完美！
每一个数字，每一个符号，都在欢呼，在雀跃！它们自动地归位，找到了自己最完美的位置，共同构建起一座前所未有的，宏伟而壮丽的数学宫殿！
时间，在方振国的感觉中，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他只知道，自己体内的每一分精力，每一丝心血，都在顺着笔尖，疯狂地倾泻到这张小小的纸上。
当窗外的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凌晨四点。
他写下了最后一个数字。
一个全新的，完美的，简洁到令人发指，却又充满了爆炸性力量感的弹道公式，赫然出现在纸上！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是一堆冰冷的符号。
它是一首诗。
一曲交响乐。
一件充满了暴力美学的艺术品！
根据初步的心算，它的打击精度和突防效率，比之前任何一个版本，提升了至少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这是一个足以改变战局，甚至改变国运的数字！
“嗬……嗬嗬……”
方振国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声响。
他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
压抑不住的狂笑声，终于从他的胸腔里爆发出来，在这栋寂静的办公楼里回荡。
他笑着，笑着，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笑了许久，狂笑又变成了剧烈的喘息，他扶着桌子，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肺部火烧火燎。
巨大的，无与伦比的喜悦，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成功了！
他真的成功了！
然而，当那股极致的狂喜浪潮缓缓退去之后，一种更深的，深入骨髓的战栗和恐惧，悄然浮现。
他成功了。
这个困扰了整个国家最顶尖科学家团队数月的国防难题，被他解决了。
可是……
他颤抖着，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没有去碰那张写着完美公式的“圣旨”，而是拿起了另一张纸。
那张被他随手抽来，边缘还带着撕裂痕迹的，画着一条简陋曲线的草稿纸。
他将它举到眼前，借着黎明的光，仔仔细细地看着。
那确实只是一个孩子用石灰块画出的涂鸦的复刻品，笔触稚嫩，线条也并不绝对光滑。
可就是这东西，是那把“钥匙”。
一把来自上帝的钥匙。
一个四岁的，被所有人，甚至被他自己，都在心里判定为“傻子”的女童。
她随手在地上画出的涂鸦。
竟然是……国之重器的终极答案？
这已经不是科学了。
这甚至超越了天才的范畴。
这是神学。
是神谕！
他必须要搞清楚。
他必须要立刻搞清楚！
这个叫淼淼的孩子，这个秦战的女儿……
她，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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