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山巅的冷意漫上来时,韩林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他站在巨石上,天琊剑仍插在石缝里,剑柄处新交织的青黑纹路正微微发烫。
昨夜咳黑血的位置,青石板上那滩未干的血迹此刻泛着幽光,周围半尺内的草叶早已枯成灰絮——这是被某种至高法则侵蚀的痕迹,比他想象中更狠。
师兄?陆雪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粥碗的暖意。
她端着的青瓷碗沿还凝着细雾,却在靠近韩林三步时突然顿住。
韩林没回头,目光死死锁在东南方云层。
那里原本厚重的云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中心位置渗出一点金芒,像被谁用针尖挑破了混沌,露出蛰伏其中的眼睛。
灵气......凝了。张小凡的声音从更后方传来。
少年的指尖还沾着晨露,此刻却在发抖——他能清晰感觉到,方才还在周身流转的灵气突然变得粘稠如浆,连吐纳都要费三分力。
三息。
整座青云山的灵气凝滞了整整三息。
韩林喉间泛起腥甜,却生生咽了回去。
他能分辨出那金芒里裹着的气息:不是单纯的妖邪,不是普通的法宝,是......时间。
蚊道人当年布下的时间锚点,正通过这只金蚊影在确认什么——确认他是否真的斩断了被观测的痕迹。
该回祠堂了。他突然开口,声音比晨雾还凉。
陆雪琪手中的粥碗轻晃,热雾扑上她眼睫。
她望着韩林转身时微颤的肩背,看着他扶着石缝起身时虚浮的脚步,喉间的话滚了几滚,终究没问出口。
韩林踉跄着往祖师祠堂走,道袍下摆扫过那滩黑血时,故意顿了顿。
他能感觉到身后两道目光:陆雪琪的凉,张小凡的热。那剑诀太耗本源......怕是要闭关数月。他喃喃着,指尖掐进掌心,让脸色更灰败几分,别惊动他人。
陆雪琪的脚步跟了上来,又在祠堂门口停住。
她望着韩林扶着门框的手——那只手背上的青筋绷得极紧,分明在强撑着力气。
可当他抬眼时,眼底的光却亮得惊人,像被暴雨洗过的星子。
观测印记清除97%。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机械音里难得带了丝波动,剩余3%来自高维投射,需宿主主动暴露破绽才能引其现形。
韩林垂眸掩住眼底的暗涌。
他知道蚊道人在等什么——等守剑人彻底虚弱,等他露出破绽,好将最后那丝因果线重新缠上。
所以他要演,演得像被剑诀抽干了本源,演得让那金蚊影相信,这一世的守剑人不过是个刚摸到门槛的毛头小子。
若真需闭关,我替你挡三日访客。陆雪琪突然开口。
她站在祠堂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天琊剑穗——那是韩林去年亲手编的,线头还打着歪歪扭扭的结。
韩林脚步微滞。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陆雪琪此刻正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她定是看出了他气息虽乱,神魂却比往日更凝实;定是察觉到了他踉跄里藏着的稳当;定是......
他应得轻,推开门时带起一阵风,卷得祠堂里的供香噼啪作响。
陆雪琪望着那扇吱呀闭合的木门,忽然伸手按住门框。
指尖触到的木头上还留着韩林的温度,混着淡淡剑锈味——和十年前他第一次握剑时,掌心磨破的血味一模一样。
她抿了抿唇,转身时将腰间的天琊剑又紧了紧。
祠堂内,韩林站在历代守剑人的牌位前。
烛火在供桌上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摸出腰间的签印玉牌,青铜色的二字在暗夜里泛着幽光。
系统提示还在持续:检测到高维观测减弱,宿主可于子时触发特殊签到......
他的目光扫过最上方那块斑驳的牌位——无咎道人的名字已经有些模糊了。师父,他轻声说,这次,换我来给您看场戏。
窗外,那只金蚊影仍悬在云层里。
晨雾渐渐散了,却有更浓的暗意在山风里翻涌。
韩林低头看向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淡的血痕——是方才掐得太狠了。
他笑了笑,将手按在供桌下的暗格里。
那里藏着无咎道人临终前交给他的半卷残页,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发烫。
旧日回响......他喃喃着,指尖拂过签印玉牌,该准备了。祠堂门闩落下的刹那,韩林的背立刻绷直了。
他能听见陆雪琪的脚步声在门外顿住,又慢慢往竹舍方向去了——她定是遵了他挡三日访客的嘱咐,连张小凡都被她带离了祠堂百步外。
暗格里的残页还带着余温,韩林指尖抚过泛黄的纸边,那里有无咎道人用鲜血画的星图。旧日回响的签到提示在识海炸响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系统这次竟主动标注了危险等级:四星。
宿主确认触发特殊签到?
需消耗本源值3%,可能引发天道涟漪。机械音里的警示让他想起十年前第一次签到时,无咎道人咳着血说的话:这系统不是平白来的,每寸机缘都要拿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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