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包的失效,如同给伊拉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薄纱。一切声音变得模糊,交流变得费劲,那种随时随地无障碍获取信息的畅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揣测和时常出现的理解延迟。
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主动提问,生怕暴露自己“听不懂”的窘境。在村小旁听,老师讲的内容变得艰涩难懂,她只能努力捕捉熟悉的词汇,连蒙带猜地理解大意,学习效率大打折扣。社员们闲暇时的闲聊,她也大多插不上嘴,只能安静地坐在一边,观察着人们的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获取信息。
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刚刚穿越而来、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傻子”,只是这一次,是清醒地困在了语言的壁垒之后。
王秀娟和伊爱国最先察觉到女儿的异常。那个眼神灵动、时常语出惊人的孩子,似乎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反应也总是慢半拍。
“拉拉,是不是身上不舒坦?咋没啥精神头呢?”王秀娟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伊拉勉强笑了笑,用尽量简单的词汇回答:“没……没事,娘。可能……天热,困。”她必须放慢语速,小心挑选自己确信无误的词语。
伊爱国粗声粗气地说:“准是前阵子累着了!又是捡麦穗又是学这学那的!小孩子家家的,歇两天就好了!”
大人们将她的异常归咎于疲惫,这暂时为伊拉提供了掩护。但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尽快适应,并找到破局点。
她的机会,依旧在卫生所。
失去了流畅的语言能力,她反而更加专注于“望闻问切”中的前三个——望、闻、问(通过观察和简单词汇引导)。这逼迫她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非语言信息的捕捉上。
李大夫也发现伊拉最近有点“奇怪”,来得不如以前勤快,来了也不怎么爱说话,问问题也变少了,但那双眼睛却更加专注,总是紧紧地盯着病人和他的一切操作。
这天,卫生所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孩子不停哭闹,咳嗽,流清鼻涕。
年轻媳妇着急地说:“李大夫,快给看看,娃咋一直哭,是不是吓着了?还是凉着了?”
伊拉站在一旁,仔细听着。关键词“哭”、“咳嗽”、“清鼻涕”、“凉着了”(着凉)。她观察那孩子:面色偏白,鼻流清涕,哭声无力,蜷缩在母亲怀里,似乎怕冷。
李大夫一边检查,一边随口问伊拉:“拉拉,你看这娃像啥证?”
若是以前,伊拉可能会引经据典地说出一番“风寒外袭,肺气失宣”的道理。但现在,她只能根据最直观的观察,用最朴素的词语回答:“怕冷……清鼻涕……像……着凉了。”
李大夫点点头:“嗯,像是风寒感冒初起。”他开了点疏风散寒的药。
又来了一个老人,咳嗽痰多,痰色黄稠,说话声音重浊,面色发红。
伊拉捕捉到“痰黄”、“面红”、“声重”。她努力回忆对应的证型,小声说:“痰热…… inside热?”她甚至中英文混杂了,赶紧闭嘴,庆幸别人听不懂“inside”是啥。
李大夫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她今天用词如此简单直白,但判断是对的:“对,痰热壅肺。”
整个上午,伊拉就像一个人形观察记录仪,最大限度地调动视觉、听觉和嗅觉(闻口气、闻痰腥味),结合有限的词汇,努力做出最基础的病情判断。她发现,当剥离了那些复杂的术语,纯粹依靠最原始的感官信息时,她对病情的直觉反而似乎更敏锐了。
【语言能力受限情况下,被迫强化“望、闻”二诊能力,观察力与直觉判断力得到锤炼。奖励积分+25点。】
【宿主当前积分:2208点!】
积分在缓慢增长,距离2250的目标只剩42点了!但这最后的42点,却显得如此艰难。没有深度的交流和突破性的进展,积分来源几乎枯竭。
下午,卫生所来了一个疑难病人。一个中年汉子,说自己浑身不对劲,一会儿怕冷一会儿发热,头疼,口苦,胃口不好,肋骨下面还胀痛。
李大夫给他诊了脉(脉弦),看了舌苔(舌苔薄黄),仔细问了情况,沉吟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伊拉在一旁仔细观察着。病人表情烦躁,唉声叹气,脉弦,口苦,胁胀……这些症状碎片在她脑海里旋转。她猛地想起之前那个类似的妇女病例和逍遥散!
她很想提醒李大夫,但“逍遥散”三个字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不确定用中文该怎么准确表达这个方剂名!她怕说错,更怕解释不清。
她急得额头冒汗,眼看李大夫就要开另一个方子,她忽然灵机一动,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李大夫的白大褂,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在空中模仿着“逍遥”两个字的笔画!这是她最近疯狂学字时用的笨办法!
李大夫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伊拉在空中比划那歪歪扭扭的笔画。
“逍……遥……?”李大夫试着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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