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厢房内,烛火摇曳,将几人的身影映在墙壁上,勾勒出一派专注的轮廓。萧烬鸿指尖按着摊开的卷宗,目光扫过上面记录的五位遇害男子的信息,眉头微蹙,开口打破了沉默:“墨尘,你昨日验尸的结果,再跟我细说一遍。”
坐在一旁的墨尘闻言,放下手中的药箱,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五位死者均死于‘牵机散’变种毒物,与沈玉衡案中的‘牵机香’同源,但毒性更强,发作时间更短,仅需一炷香便会致命。且毒物均通过口鼻吸入,死者鼻腔内均残留微量花粉,经查验,是一种仅在江南水乡生长的‘醉蝶花’花粉。”
“醉蝶花花粉?”萧烬鸿指尖在卷宗上的“江南”二字上点了点,“五位死者中,三位是江南本地人,两位是三年前从江南迁居至京城的,都与江南有关联。再看他们的共同点——苏慕言,你整理的选秀案资料,给大家看看。”
苏慕言应声起身,将一叠泛黄的纸页分发给众人,温声道:“十年前的男宠选秀案,陛下最终选定了三位男子入宫,其余参选者均被遣返。这五位遇害者,当年都参与了那场选秀,且都进入了最终的复选阶段,只是因各种原因落选。更值得注意的是,根据当年的侍从记录,这五位在复选期间,都曾对一位落选女子有过嘲讽之举。”
“哦?是什么女子?”陆惊风身子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能让这五人同时嘲讽,难不成这位女子当年出了什么糗事?”
“这位女子名叫柳如薇,当年是江南柳家的庶女,因容貌清秀、才情出众,一度是选秀的热门人选。”苏慕言继续说道,“但在复选的才艺展示环节,她弹奏的琴突然断弦,还不慎打翻了茶盏,溅湿了陛下的龙袍。这五位死者当时就站在一旁,不仅大声嘲笑她‘粗鄙不堪’‘不配参选’,还私下散播她的谣言,说她是为了博取关注故意为之,导致柳如薇被柳家除名,从此下落不明。”
萧烬鸿听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么看来,柳如薇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来做个嫌犯侧写——她出身江南庶女,自幼受尽冷眼,对尊严极为看重,十年前的选秀事件让她遭受奇耻大辱,还被家族抛弃,心中必然积满怨恨。这十年间,她极有可能一直在暗中关注当年嘲讽她的人,如今终于找到机会,用带有江南特色的毒物复仇,且每次作案都留下醉蝶花花粉,既是标记,也是对自己江南出身的一种隐秘呼应。”
墨尘点头附和:“萧大人的侧写很有道理。‘牵机散’变种毒物的炼制需要极高的医术功底,柳如薇当年被除名后,若拜入医门学习,完全有可能炼制出这种毒物。而且醉蝶花花粉的获取需要熟悉江南的地形,也与柳如薇的出身相符。”
“那我们现在就去查柳如薇的下落啊!”一旁的赵昀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只要找到她,不就能确认她是不是凶手了吗?”
萧烬鸿摇头:“不可贸然行动。柳如薇隐忍十年才动手,心思必然缜密,且极有可能拥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若我们贸然追查,打草惊蛇,她很可能会立刻藏匿起来,甚至提前对下一个目标动手。”
话音刚落,影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密函,递到萧烬鸿面前:“大人,属下按照您的吩咐,追查柳如薇的下落,发现她十年前离开江南后,曾在凉州的‘百草谷’拜师学医,三年前离开百草谷,此后便没了明确行踪。但属下查到,近半年来,京城、江南、凉州三地,都出现过一个行踪诡秘的女子,每次出现后不久,就有与当年选秀案相关的男子遇害,这个女子的容貌特征,与柳如薇年轻时的画像极为相似。”
“凉州百草谷?”陆惊风眼神一凝,“百草谷是江湖上有名的医谷,谷主医术高超,但性子孤僻,从不参与江湖纷争。柳如薇能在那里拜师,可见其医术天赋不低,这也印证了她能炼制毒物的猜想。”
萧烬鸿接过密函,仔细翻看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近半年来,她的行踪轨迹与命案发生地完全吻合,看来凶手就是她无疑了。现在,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能抓获柳如薇,又能保证下一个潜在目标的安全。”
她抬头看向众人,开始分配任务:“陆惊风,你熟悉江湖事务,且与百草谷有过一面之缘,你即刻启程前往凉州,查明柳如薇在百草谷的学习情况,以及她离开时的去向和目的,同时留意她在江湖上的人脉,防止她借助江湖势力逃脱。”
“属下领命!”陆惊风起身拱手,眼神坚定,“定不负大人所托,查清柳如薇的底细。”
“影,你继续追踪柳如薇的现行踪迹,务必摸清她的落脚点和下一个目标是谁,切记不可暴露自己,若发现她有动手的迹象,立刻传信回来,同时暗中保护目标人物的安全。”萧烬鸿看向影,语气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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