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石虎略显仓促的背影。林云靠在土墙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粗粝的草垫。石虎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和那丝微不可查的能量流入,在他心底漾开细微的涟漪。
这具身体,这个身份,似乎比他预想的更能触动某些心弦。只是,这种程度的情绪,对于亟待修复的系统和他这身重伤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宿主生命体征:稳定(低位)。创口状态:轻微恶化(因持续活动)。左足扭伤:轻度肿胀。建议:减少移动,补充能量,寻找高质量情欲目标。】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陈述着现状。高质量情欲……在这封闭贫瘠的山村,谈何容易。
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碗草药化开的暖意与浆果残留的温和能量交织,缓慢滋养着破损的经络。阿公的医术,确实有些门道,至少这止痛的效果是实实在在的。但林云能感觉到,那碗药力更多是抚平表面,对于下身那处被强行毁坏、生机几乎断绝的创伤,效力有限。系统进行的“物理止血”和后续微末修复,只是维持着一个不继续恶化的平衡,如同用泥巴糊住了漏水的破缸。
必须尽快获得足够能量,让系统进行实质性修复。否则,且不说复仇,便是这具身体能否正常活下去,都是未知数。
接下来的两日,林云大多时间待在柴房里。石虎每日会送来两顿简单的饭食,多是些糊状的杂粮粥和少量腌菜,偶尔会有一小块烤熟的兽肉。丫丫也会偷偷跑来,塞给他一两个野果或是一把炒熟的豆子。
林云沉默地接受着这些馈赠,每次都会低声道谢,眼神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感激与脆弱。他小心地观察着每一个接触到的村民,分辨谁能提供系统所需的“高质量”情绪。
然而,大多数村民对他的存在,除了最初的好奇与惊疑渐渐淡去后,便只剩下一种漠然的观望,或是底层劳作者面对更弱者时,那点混杂着优越感的、浮于表面的怜悯。这些情绪过于稀薄驳杂,系统连提示都懒得发出。
期间,阿公又来查看过一次他的伤势。老者干枯的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浑浊却清明的眼睛细细观察着他的面色。
“气血依旧亏损得厉害,”阿公收回手,缓缓道,“尤其是……下焦虚寒,经络淤塞。姑娘,你这伤,非同一般啊。”他的语气平和,听不出太多情绪。
“多谢阿公挂心,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林云垂着眼帘,声音轻柔,带着认命般的哀戚。他不敢多言,生怕露出破绽。
阿公没再追问,留下几包草药,嘱咐石虎按时煎给他喝。
林云注意到,石虎每次送药或饭食来时,停留的时间都比必要的稍长一些,眼神偶尔会掠过他因低头而露出的、光洁脆弱的后颈,或是他接过碗时、那与村里妇人截然不同的、纤细苍白的手指,然后便会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耳根有时会微微发红。
【检测到目标单位(石虎)持续低强度“怜惜”与潜在“意动”。情绪纯度:中。能量级:低。持续微量汲取中……】
蚊子腿也是肉。林云默然接受着这微乎其微的能量补充,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他知道,这点情绪,源于他此刻呈现的“女性”表象和弱者姿态,一旦他表现出任何不符合这姿态的行为,恐怕立刻就会烟消云散。
他尝试着在脑海中勾勒复仇的画面,用那刻骨的恨意灼烧自己的灵魂,试图以此激励自己。但现实的困境如同冰冷的枷锁,将他牢牢困在这具无力而陌生的躯壳里。
第三天下午,天色阴沉,山风渐急,似乎又有一场雨要来。林云左脚的扭伤在草药和自身恢复力下已好了大半,下肢的创口也不再轻易渗血,但那种空落落的虚无感和经络的滞涩依旧明显。他在柴房内缓慢踱步,适应着强化后的平衡感。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妇人凄厉的哭喊和男子暴躁的怒骂。
林云动作一顿,凝神细听。
声音来自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似乎是那家的男人进山狩猎,数日未归,今早被同村人发现抬了回来,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口气。村里的猎手时常遭遇不测,这本不稀奇,但此刻那家妇人绝望的哭嚎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年轻女子尖利的斥骂。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爹去那片险地猎什么黑狐,爹怎么会遇上狼群!现在爹这样了,你满意了?!扫把星!”
接着是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女声,带着哭腔辩解:“我没有!是爹自己说……说阿弟要娶亲,需要钱……”
“你还狡辩!就是你克的!自从你男人死了跑回娘家,家里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争吵愈演愈烈,伴随着摔打东西的声音和周围村民的劝解声。
【检测到高强度、高纯度情绪波动!来源:目标单位(丧夫归家女·柳氏)——“悲”(丧夫之痛,被亲人指责之哀)、“忧”(对父亲伤势的绝望,对自身处境的无助)、“惊”(被至亲恶语相向的震惊)。情绪纯度:高!能量级:中高!符合有效吸收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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