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的午后阳光透过练习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水味和吉他弦的金属气息。距离一公正式录制只剩最后一天,杜江组正在进行第二次全流程彩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绷的认真。
杨昊轩坐在舞台左侧的吉他凳上,指尖轻搭在吉他弦上,目光落在前方的提词器上。经过几天的密集排练,《海阔天空》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处和声都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里,就连两位跨界演员张译和王凯,也能稳稳跟上节奏,原本焦虑的氛围早已被默契取代。
“今天我们争取一次过,把最好的状态留给明天的正式录制!”杜江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也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抬手示意工作人员播放伴奏,熟悉的前奏瞬间在练习室里响起。
杜江率先开口,磁性的男嗓带着对原曲的敬畏,将“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唱得深情又沉稳。舞台右侧的白举纲跟着节奏点头,手指在电吉他上轻轻敲击,准备接下一段的摇滚改编。
杨昊轩的目光随着旋律移动,手指自然地拨动琴弦,加入轻柔的吉他伴奏。他刻意控制着弹奏力度,既不抢主声,又能恰到好处地撑起和声层次,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风格——默默做好铺垫,不抢风头。
很快轮到张译的段落,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却在开口的瞬间顿住了。原本烂熟于心的歌词像是突然从脑海里消失了,他张了张嘴,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眼神慌乱地看向身边的王凯,又快速扫向提词器,可越是着急,越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伴奏还在继续,舞台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练习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工作人员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舞台。白举纲皱起眉头,手指悬在电吉他弦上,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王凯急得小声提醒“寒风中抱紧自由”,可张译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进去。
杜江站在舞台中央,心里咯噔一下,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他知道张译已经拼尽全力,这段时间为了跟上进度,张译每天都熬夜背歌词、练音准,嗓子都熬哑了,可偏偏在关键的彩排中出了差错。眼看这段空白越来越长,要是被导演组看到,很可能会被要求重新调整舞台,甚至影响明天的正式演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彩排要中断的时候,杨昊轩的手指突然动了。
他没有慌乱,反而微微调整了吉他的音色,将原本轻柔的伴奏换成了一段即兴的间奏。指尖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旋律依旧贴合《海阔天空》的意境,却比原版的间奏更加舒缓,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段即兴间奏不长不短,刚好为张译争取了缓冲的时间。杨昊轩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张译,眼神里没有催促,只有温和的鼓励。张译看着他沉稳的侧脸,听着耳边流畅的吉他声,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脑海里的歌词也慢慢清晰起来。
就在吉他间奏即将结束的瞬间,张译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接上了“寒风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比之前更加坚定,每一个字都唱得格外用力。
杨昊轩适时地将吉他伴奏切回原来的节奏,与张译的歌声完美契合。舞台上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白举纲的电吉他准时切入,摇滚的力量感瞬间拉满,王凯也跟着节奏挥舞着手臂,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练习室里安静了两秒,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工作人员们纷纷为他们鼓掌,导演组的负责人也笑着点头,对着舞台竖了个大拇指。
杜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张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刚才可把我急坏了。”
张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大家,都怪我太紧张了,差点搞砸了彩排。”
“没事没事,谁还没个紧张的时候,”白举纲凑过来,笑着打趣,“而且你看昊轩多靠谱,一下子就救场了,简直是我们组的定海神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杨昊轩身上,张译更是快步走到他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昊轩,真的太谢谢你了!刚才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昊轩放下吉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都是团队合作,应该的。你刚才已经调整过来了,唱得很好。”他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刚才那段惊艳的即兴救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完全是凭借前世多年的舞台经验做出的反应。前世在无数次演出中,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乐队成员失误、音响故障、观众干扰,每一次都是靠着快速的应变能力和扎实的专业功底化解危机。刚才张译忘词的那一刻,他几乎是本能地开始即兴演奏,没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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