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楼下的玻璃旋转门还没开始转动,保安老张正用抹布擦拭不锈钢把手。看见吴梦琪站在台阶上发愣,他咧开缺牙的嘴笑:“妹儿今天来得早哦,王经理的车刚进去。” 吴梦琪抬头望向58 楼那扇亮着灯的窗,突然把张建军推荐的客户资料塞进垃圾桶 —— 那些被圈出来的 “优质资源”,此刻看着像超市临期货架上的打折品。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她眼下的青黑。数字从 1 跳到 15 时,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张建军发来的微信:“陈建国那老东西你别碰,去年把小李逼得哭着辞职。” 吴梦琪盯着那行字,直到镜面里的自己嘴角扬起冷笑 —— 她想起大学时爬歌乐山,越是陡峭的路,山顶的日出越让人记牢。
吴梦琪的工位很快堆起半人高的资料。陈建国的公司官网被她打印成册,每页都贴着彩色便签:红笔圈出的 “年营业额 18亿” 旁,贴着从财经新闻剪下来的行业分析;蓝笔标注的 “成立于 2003 年” 下方,压着工商信息查询单的复印件。
“查他干嘛?” 路过的实习生小王探头看,被她桌上的照片吓了跳 —— 那是从某论坛扒下来的陈建国参加慈善晚宴的照片,他胸前别着的校徽被放大成特写。吴梦琪用荧光笔把 “重庆大学土木工程系” 标出来,抬头说:“就像涮毛肚得知道烫几秒,搞定客户得摸透他的底细。”
茶水间成了她的情报站。李姐泡枸杞的间隙,透露陈建国的女儿在英国学艺术;保洁阿姨倒垃圾时说,上周看见陈总的司机在停车场抽烟,烟盒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连前台小妹都被她用一杯奶茶收买,记得陈总每次来公司都指定要加冰的美式咖啡。
最关键的线索藏在旧报纸堆里。吴梦琪在档案室翻到 2015 年的《重庆晚报》,社会版角落有篇报道:“企业家陈建国向母校捐赠图书馆”。配的照片里,陈建国站在 “求实创新” 的校训碑前,鬓角的白发被夕阳染成金色。她把报纸揣进包里时,听见窗外的鸽子哨声,像在为某个发现欢呼。
陈建国公司楼下的香樟树下,吴梦琪已经蹲了三天。第一天她穿职业套装,被保安当成推销保险的赶开;第二天换了牛仔裤帆布鞋,却因为举着长焦相机被当成狗仔;第三天她搬来折叠凳,假装在树荫下看考研资料,帆布包里藏着保温杯和陈建国的资料卡。
“姑娘,你在这儿看了三天书了。” 卖冰粉的阿姨推着三轮车经过,玻璃柜里的红糖块闪着光。吴梦琪买了碗冰粉,看着阿姨用铜勺敲碎冰块,突然明白:有些事急不得,就像冰粉得等红糖慢慢渗进去。
第四天清晨,吴梦琪终于看见陈建国的车。黑色奔驰刚停稳,她就假装路过,听见司机汇报:“王校长刚才来电话,说图书馆的空调坏了。” 陈建国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带着烟嗓的沙哑:“让后勤处直接找张工,别耽误学生看书。”
吴梦琪的心突然跳得像打鼓。她摸出手机搜索 “重庆大学陈建国图书馆”,跳出的新闻里有张照片:陈建国和一位戴眼镜的老人握手,旁边的字幕写着 “校友总会会长王启年”。她咬着嘴唇笑起来,冰粉碗底的红糖渍,在阳光下像张藏宝图。
第一通电话在周一早上九点零三分播出。听筒里的铃声像倒计时,吴梦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喂?” 陈建国的声音比新闻采访里冷硬,像没煮透的火锅底料。
“陈总您好,我是鼎盛商贸的吴梦琪 ——”
“不需要。” 忙音突然掐断,震得她耳朵发麻。吴梦琪盯着通话记录里的 “0 分 12 秒”,想起李姐说的:“客户挂电话就像涮肉掉锅里,捞起来还能吃。”
第二通电话在周三下午三点。吴梦琪特意等在陈建国去图书馆的时间,听筒里传来翻书的沙沙声。“陈总,我看到您给母校捐图书馆的报道,” 她的声音比上次稳了些,“我们公司刚和重庆书城合作,或许能为图书馆提供 ——”
“不需要。” 这次的忙音里,混着书页合上的脆响。吴梦琪把 “图书采购” 四个字写进笔记本,旁边画了个问号 —— 就像火锅里捞起的不明物体,得慢慢辨认。
第七通电话时,吴梦琪听见背景音里的咳嗽声。“陈总,我查到您母校图书馆的空调型号了,” 她报出一串数字,“我们代理的品牌刚好有适配机型,保修期比市场价多两年。” 听筒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是更重的咳嗽:“让技术部把参数发过来。”
挂电话时,吴梦琪发现手心全是汗。窗外的嘉陵江正涨水,浑浊的浪涛拍打着堤岸,像在为她鼓掌。她在笔记本上画了第七个正字,突然觉得那些被拒绝的电话,就像火锅里必须涮够秒数的毛肚,少一秒都不行。
第十九通电话被挂断时,吴梦琪正站在重庆大学的图书馆前。陈建国捐赠的那栋楼嵌在黄葛树之间,“求实” 两个字在阳光下发亮。她顺着石阶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影子上 —— 就像这半个月的努力,看似原地打转,其实早就在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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