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迎上敖凛的目光,绝美的脸上绽放出温柔却无比坚定的笑容。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敖凛的手,声音如同清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凛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修道之人,遇难则退,那以后你跟随着师尊荣登神境,我们岂不是要天地永隔了?师尊不是教导我们,要‘相濡以沫,生死相依’么?这次,就让灵汐陪你一起面对!”
敖凛看着妻子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坚定,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所有的担忧都化作了满腔的柔情与豪情。他反手紧紧握住灵汐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朗声道:“好!好!依师尊所言,相濡以沫,生死相依!我们一起进去!一起出来!”
看着这对璧人在凶险之地前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誓言,观景台上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祝福和一丝羡慕。叶秋也含笑点头,眼中带着欣慰。
龙王敖广看着儿子儿媳,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温情和感慨。他拍了拍敖凛的肩膀:“好小子,记住你说的话!保护好灵汐,也保护好自己!进去后,一切听从叶道友安排!”
“是!父王!”敖凛郑重应道。
短暂的汇合与交代后,龙王敖广等人并未久留。他们还需返回龙骨礁据点,与另外两位隐修长老汇合,做最后的准备。灵汐依依不舍地与敖凛告别她还有事要交代,跟随龙王等人登上了镇海龙梭,战舰很快启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灰暗的海域,消失不见。
碧波琉璃舫再次恢复了宁静。但船上众人的心,却已无法平静。归墟之眼,那传说中万物终结的入口,开启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汇合之后,又是三日过去。
这三日,灰暗死寂的归墟外海,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原本就稀薄的灵气几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灵魂都感到迟滞的“归寂之气”。海水粘稠得如同墨汁,不再流动,仿佛凝固了一般。天空永远是铅灰色的,不见日月星辰。空间变得更加脆弱,细微的空间裂缝如同黑色的蛛网,时隐时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吞噬感。
琉璃舫内,除了叶秋等人早已停止了深度修炼,只是默默调整状态,将精气神维持在巅峰,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敖凛反复擦拭着他的赤金战戟,眼神锐利如鹰。艾莉娅则静静地感悟着水之本源,在归寂之气弥漫的环境下,她对“水”的包容与“静”的一面有了更深的理解。凌素雪和苏小柔则闭目养神,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两块温润的玉石。
敖清和几名龙女更是紧张地监控着船外的每一丝能量波动。
反而叶秋没事人一样,四周的归寂之气在他周围形成细小的漩涡,正被他和骨龙懒洋洋的吸收,外人眼中可怕的气息,在他们眼里可是难得的养料。
第四日清晨,异变陡生!
没有任何预兆,整个灰暗死寂的世界猛地一震!
嗡——!!!
一声低沉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又宏大到足以撼动诸天万界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响起!琉璃舫坚固的船体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吱嘎的呻吟!船外那粘稠如墨的海水,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咆哮!
紧接着,众人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吸力,从极西之地的深处传来!这股吸力并非作用于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空间、作用于法则、作用于一切存在的本源!
哗啦啦——!
凝固的海水被这股力量强行撕裂、拉扯,形成无数道巨大的、奔腾咆哮的黑色水龙卷,疯狂地向着西方涌去!海面上漂浮的巨大骸骨、沉寂的礁石岛屿,甚至那些细微的空间裂缝,都被这股力量裹挟着,如同百川归海般,朝着同一个方向奔流而去!
天空,那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也被这股力量撕扯、扭曲,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旋转着向西方坍缩!光线被彻底吞噬,世界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唯有那吸力的源头,隐隐透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混沌而晦暗的光芒!
“来了!归墟之眼要开启了!”敖清失声惊呼,声音带着恐惧和敬畏。
叶秋霍然起身,妖异的双瞳穿透船壁和无尽的黑暗,死死盯向西方!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也能清晰地“看到”,或者说“感知”到,在那片海域的中心,一个“点”正在形成!
那个“点”起初极小,仿佛宇宙中的一个奇点。但它出现的刹那,整个世界的空间、物质、能量,乃至法则,都开始围绕着它疯狂旋转、坍缩!
嗡——轰隆隆隆!!!
奇点骤然膨胀!一个巨大无比、无法用言语形容其规模的恐怖漩涡,在西方天际与海面的交界处,轰然显现!
那就是——归墟之眼!
它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眼睛,而是一个吞噬一切的终极漩涡!其直径难以估量,仿佛连接着天与海,上端吞噬着扭曲坍缩的天空与光线,下端吞噬着咆哮奔腾的黑色海水与万物!漩涡的边缘是无数道扭曲、撕裂、疯狂旋转的空间断层,散发着五颜六色却充满死寂意味的混沌光芒(空间被彻底搅碎、法则湮灭后呈现的最终色彩)。漩涡的中心,则是一片绝对的、连神识都能吞噬的深邃黑暗!那里,便是通往九幽归墟内部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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